李瑞眸光闪了闪,神色诧异的看向李太微:
“香粉铺子?”
赵氏也有些愣怔,不解道:
“郡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昭和也搁下了茶盏,朝李太微这侧探了探身子,问:
“你这孩子,这是与你大哥打的什么哑谜?”
李太微屏退了伺候的下人,顿了顿道:
“昨日金御史府上递了帖子到门房,说金四姑娘邀我去府上赏花。小厮送帖子来时凑巧与我提起中秋那日一早,城西一家香粉铺子给薛表姑送了一份熏香来。”
“我想着薛表姑虽入京半年,却鲜少出府,京中也没听闻有什么手帕交,寻常便是要买胭脂水粉也会就近选城南的商铺,怎会远行城西?还是个不知名的小店面……”
李瑞的目光渐渐凝重起来:
“三妹妹是说……这香有问题?”
赵氏吸了一口气,攥着帕子,紧声道:
“郡主,事关公爹名声……这……这话可不能乱说……”
就连昭和都露了惊色,握着李太微的手,嘱咐道:
“阿鸾不可胡来,这事儿可事关你二伯后院……”
李太微敛起神色,正色道:
“就是事关二伯与二伯娘,我才与你们说这一嘴……”
“薛表姑才收了熏香,二伯娘当晚就倒下了,偏偏连太医都查不出缘由!可巧第二日竟又遇上了二伯父……”
李太微一个未出门的大姑娘,这话不好再往下说,欲言又止的看向李瑞。
“我就是觉得这些事儿着实忒巧合了些!”
“薛表姑明明过了中秋就要被送回薛家的,偏偏在最后一日留了下来……何况二伯父与二伯母感情甚笃,二伯父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李瑞越听越觉得此事心里发凉。
他那日曾私下找人问过,薛表姑原住在西侧厢房,后来搬去了北苑。
那日说是去西厢房取之前落下的绣棚,这才与他父亲遇上……恰巧那天白氏突然病重,秋棠里都乱了套,西厢房的侍女都被临时调去了南苑她母亲屋里侍奉,这才出了这档子丑事!
他与父亲说起这事儿时,李勤满面羞愧,却是一口咬定都是自己的过错。
可若是那香有问题呢?若是这一切果然是薛氏一手设计的呢?若他父亲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呢?
李瑞突然站起身,脸色煞白:
“若此事当真……那薛氏……绝不能留!”
赵氏担忧的拉住了李瑞的袖口,颤声道:
“夫君莫要心急,这事儿尚没有证据,咱们总不能去薛表姑房里搜香啊……”
“再说这都过了好些日子,这香就是真有问题,只怕早就被人处理了,哪里能留下证据被咱们寻着?”
“何况薛家昨日已然回信,应下了这门亲事,薛表姑择日就要被抬进后院儿……她毕竟是公爹的妾室,夫君万不可意气用事,落人口舌啊!”
昭和也有些慌神,忙劝李瑞先坐下:
“这事儿尚只是你三妹妹一面之词,她也只是凭空猜测尚做不得数!你切莫当真,还是先寻一寻这香的来历再说不迟!”
言罢,递给李太微一个嗔怒的眼神,接着劝李瑞:
“此事可大可小,你把事儿先藏进肚子里,若是不做数便就此罢了,若是真查出不妥,你尽早禀给你三叔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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