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时,花烟来了。
念夏撩了帘子,瞧见她很是惊讶,压低了声音道:
“花烟......你怎么来了?可是相爷吩咐你来伺候郡主?”
花烟面色一滞,犹豫了片刻,才与念夏道:
“是相爷命我回府的......”
回府?
念夏绣着锦帕的指尖一顿,探过身去:
“这......你是说......你叫侯爷撵出来了?”
花烟神色尴尬的点了点头,问:
“郡主可起身了?”
李太微一心记挂相府那头,自然睡不踏实,闻声便朝外头唤了一声:
“叫花烟进来说话。”
念夏应了一声,推开了内室的门,又为李太微奉了一盏香茶。
花烟进门,脸色有些发紧,朝着李太微就跪了下去:
“属下无能!求郡主责罚!”
李太微见状轻笑了一声,道:
“起来吧,这事儿也怨不得你......若我父亲连你都查不出来,岂不白当了这么些年的丞相?”
言罢,又朝花烟问:
“你方才可是刚从府里过来?府里眼下如何了?”
花烟起身道:
“汾阳王今日带了好些人马来,执意带走王妃与世子,这事儿连老夫人都惊动了......”
“夫人与老夫人惊怒之下叫了侍卫与汾阳王对峙,两边儿险些打起来!还是明世子上前解围才平息了一瞬,可后来却不知为何,明世子叫汾阳王当众打了耳光......幸得相爷及时赶来,否则......”
“这个老混账!”
李太微气急。
念夏原听着花烟的话吓的直捂嘴,突然听李太微这句,惊得忙上前唤了一声“郡主”!
李太微冷着脸,又问花烟:
“汾阳王眼下人在何处?我父亲能容他在府上如此放肆?”
花烟道:
“奴婢来之前,相爷已叫人将汾阳王押到宫里去了......同去的还有汾阳王妃与世子,想必是闹到陛下那里了......”
李太微仍是不解气,心头不由惦记陆萧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陆世子呢?可在府上?”
花烟想了一瞬,道:
“世子晌午前出的府,眼下尚未回来,郡主可有事要交待?”
李太微想着汾阳王这事儿眼下尚不能与旁人说起,便道:
“若是世子回来,请他过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他。”
花烟点头,倏然又想起了什么,道:
“郡主,先前世子爷传了消息来,说红朱没能救活,死在京兆府了......”
“死了?”
李太微一惊,眼底露出遗憾来,如此一来红朱这里的线索就全断了......
“那惊蛰呢?可醒了不曾?”
红朱这里行不通,便只能看黎文修这头能不能探出什么来。
花烟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无奈:
“惊蛰内伤好转些许,就是人尚未清醒,军医说......只怕还需一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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