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离开,应辞收起心中疑惑,跟随着温庭的步子出了宫门。

来到马车之前,温庭先上了马车,车夫接过了应辞手中的食盒,然而此时没有念珠帮扶,对应辞来说,车厢还是太高,难以登上。

车夫与应辞面面相觑,他一个大老粗,也没法帮忙呀。

温庭等了片刻,没等到人上来,撩开车帘,便看到应辞还站在原处。无奈地摇了摇头,低语一声:“麻烦。”随后伸出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应辞这次没有丝毫犹豫,坦荡地将素手搭在了温庭手心,随后展颜一笑:“谢谢大人。”

温庭显然没有适应,眉头微挑,然后手掌一合,将应辞平稳的带上了马车。

应辞上了马车,又接回食盒放在了马车中间的小案之上,温庭朝车夫吩咐了一声“老地方”,他的话音刚落,应辞便早有预料般地抓紧了身下的软榻,随后马车便是猛的一晃,才徐徐而动。

“冯叔从前是将士,骑惯了战马。”温庭解释道。

应辞不由得惊讶,不想温庭身边一个小小的车夫,竟然也有如此来历,难怪她觉得冯叔和他父亲一样,带着些行伍之人的习惯。

马车悠悠的行了许久,竟一直没有停下,日头已经降在了地平线之下,只在天边留下一道赤金的余晖。

直到马车赶着暮鼓响起之时出了城门,应辞才想起,温庭似乎说的是老地方,没让回丞相府。

马车出了城门,朝着城郊而去。

暮色苍茫,车厢里渐渐暗了下来。温庭揉了揉眉心,收起书卷,瞧了一眼应辞,用手上的书卷轻轻敲了敲小案。

在温庭看来,应辞正安静地坐在马车一角出神,即便如此,车厢里依然飘着若有若无的玉兰香,他已然明白,这香气来自应辞,在她激动时,香气便会更盛。

应辞一路上都在思考着该如何靠近温庭,得了他的心,让他对她言听计从。思索良久,却依旧不得其法。

京中的传言皆是温庭如何让无数贵女芳心暗许,却从没听说过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敲碰声响起,让她回了神,便对上了温庭探究的目光,她蓦地想起来时,温庭紧握不放的手。

难道温庭喜欢如此?

应辞神态自然地在嘴角弯起一抹浅笑,轻轻挪动身子,向车厢里侧坐了坐。

昏暗中,应辞撑着软榻的手,在她挪动之后,手心却是温凉硬挺的触感。

那是温庭的手。

她并非有意,此时却没有拿开。

虽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当真如此的时候,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如擂鼓般跳着。

香气渐浓。

她覆着的手抽了出来,她下意识地松了口气,看来这件事,也并非像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她迈出了第一步,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还好车厢里已经昏暗的什么也看不见,否则她怕是更加紧张的不知所措。

黑暗中亮起了点点火星,温庭将火折子递给了应辞,声音不似平常那般清润,带了一点点哑音:“将身后的灯点起。”

应辞方才还在想温庭为何会收回手,明明似乎已经默许了她的动作,原来是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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