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表哥,竹子开花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开花不是好事吗?”刘花生有些弄不明白了。
“当然不是,不仅不是好事还是大大的坏事,一旦竹子开始开花,竹叶就会变得枯黄、脱落,最多过个二三年竹子就会全部枯死,到时候咱家这片竹园就要荒置了。”
张吉朝有句话没说,这片竹园是爹的命根子,他做梦都想经营好竹园,挣回原来的家业,可惜天不遂人愿,这片竹子的长势越来越差,再这样下去,竹园很快就要荒废了。
“那到时候咋办,多可惜,就没别的法子了吗?”刘红枣很是心疼的问。
张吉朝继续摇头,说:“有句老话叫竹子开花就要败家,意思就是说一旦竹子老了枯黄了,一点法子都没有,那些靠竹为生的人家,只能自认倒霉。”
张吉朝从脚下拽过一棵老竹根,这是上午他和爹刚挖出来的,下面提溜着一簇胡须一样的细竹根,经过半天的晾晒,竹根底部已经全黄了。
“我和爹商量过了,先把没死的竹子砍了,送到镇上或者府城卖,至于这种老竹根,只能用来当柴烧。”
刘桂圆看着大表哥手里的老竹根,皱眉思索了好久,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说:“大表哥,那可不一定,要我说,你手里的老竹根可是个宝儿,拿去当柴烧可惜了。”
张吉朝一脸不信,他知道这个表妹以前脑壳不好,今年才恢复的神智,不禁有些担心的看着另外两个表妹,那眼里仿佛在说:“她不会是傻症复发了吧?
刘红枣看不懂大表哥眼里的意思,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刘桂圆的奇思妙想,这会儿听到她说老竹根是个宝,当下就有些信了,刘花生是个急性子,连忙问:“桂圆,你说说它有啥用,是不是能卖钱?”
张吉朝不可置信的看着刘花生,强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耐着性子解释:“不可能,老竹根没用处的,拿到外头卖一文钱都没人要。
刘桂圆不忙着向二姐解释,反而问向大表哥张吉朝:“前面这一块竹园都是你自己家的,别家没有吧?”
哪知张吉朝听到这话心情更糟了,他摇摇头再点点头,压低着声音说:“原本竹园是我爹和二叔共同花钱置的,有一年我爹在外头收木材遇上水灾,花了大钱收的木头全给冲走了,我二叔看我爹生意上不顺,生怕连这片竹园都要赔进去,就叫我爹多出一笔银子给他,属于他的那份就不要了。”
刘桂圆听了直摇头,这叫什么事啊,亲兄弟合资经营竹园,大哥那头刚出点事,二弟不说帮衬着点,看着苗头不对就巴巴的撤钱不干了。
果然,张吉朝言语颇为遗憾的说:“我爹本来手里还有一笔钱可以东山再起,就是二婶娘非要上门来闹,我爹不想让村里人看笑话,咬牙凑齐了银子送去了二叔家,从那以后整个竹园就都归我家所有。”
啧啧,刘桂圆不住咂舌感叹,看来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更是相似的,她看着大表哥张吉朝说:“竹园都归你家更好,大表哥,我还是那句话,这些老竹根有妙用,千万别当成柴火烧了,你家如今有这么大的竹园,何愁挣不来东山再起的钱。”
刘桂圆正想好好显摆自己的知识储备,打算在他们面前多卖些关子,谁料一旁等不及的刘花生一把拧住了她的耳朵,娇声斥骂道:“好你个小桂圆,你是要急死我,快说,到底怎么才能卖钱?”
“哎疼,二姐别拧,我现在就说。”刘桂圆挣脱了刘花生的“魔爪”,躲到大姐身后,指着大表哥手里的老竹根说:“原理很简单,老竹根没人要,用火熏一熏,在上面雕刻些花纹,做成竹雕工艺品卖出去啊。如果你们不懂雕刻,那就直接卖给精通雕刻的师傅不就行了?”
张吉朝一下子愣在原地,两眼瞪的大大的,他只知道卖出去的毛竹可以用来做桌椅床柜,竟然从来不知道老竹根可以做成竹雕,犹有些不信,问她:“老竹根上能刻些什么花?花鸟鱼虫还是鸳鸯蝴蝶?这有人愿意买吗?”
刘桂圆看着张吉朝大大的脑袋满是疑惑,两个姐姐也是如此,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开导他们:“你想刻什么就刻什么,比如这个可以刻成松鹤花纹的笔筒,这个可以刻成仕女浣纱图案的香筒或者茶筒,还有你手上的这个,粗粗壮壮,看着有些年头,可以雕刻成关公大帝的摆件,不是吗?”
刘桂圆看着他们一时转不过弯来,心里表示理解,像他们这样的农家后代,向来只知道竹笋可以吃、竹节可以做成家具,从来都不会想到无人要的老竹根可以用来做工艺品。
可是刘桂圆不一样,她的现代身份和本身的文化知识,注定跨越了农家阶层的眼界,看任何事物都有更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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