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俺铁牛哥搁镇上学木匠,不是干得怪好?咋突然叫他回来?”刘花生八卦心起,饭都不吃了,抬头问她二叔。

“对啊,在镇上做木匠才好才挣钱来,我记得铁牛都学了两年了,这咱回来可不亏了?”

刘红枣也跟着纳闷,想当初铁牛一心要到镇上学手艺,二叔家没有钱,特地找她家和三叔家借了钱,还卖了家里好几袋粮食,这才凑够了拜师礼,这眼看就能学出来,咋二婶娘非叫她回来。

刘崇林重重地叹口气,解释道:“你几个不是外人,跟你讲可不要往外说,唉,上回过十五铁牛没回家,等到十六我去找他,你知道他说啥?他说要入赘吴木匠家,当个上门女婿,这段时间正表心意,没有空回家。”

“他是不想活了,老娘养他这么大,就留他孝敬人爹娘的?”李氏一想到这事,就气得太阳穴痛,抢着说道:“后来我不信,亲自去镇上找他问,他说不想搁家种地收粮,一年到头干重活,累都能累死,就想凭脑子挣钱。”

“那他就好好学手艺,回来开个小木工店,或者就搁家里给村人做木工,一年下来难道挣不到钱?”

刘桂圆不理解了,学木工非要上门入赘?莫非只有上门入赘,他师傅才能教他真正的手艺?不过这也不是没可能,从古至今,师傅都不想教太多手艺给他徒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唉,就说这个才气人,我问他木工学得咋样,他说师傅不教真章,叫他学个屁?我就去找他师傅问,不能学了两年什么都没学到吧?哪知道他师傅说,说铁牛学东西不上心,只知道偷懒耍滑,他早都不想教了,叫我领回家拉倒。”二叔气得拍着大腿。

李氏到底还是向着自己儿子,听不得自家男人说铁牛不好,堵他嘴道:“你不要动不动就说铁牛孬,我看就是吴木匠不想教,他只想叫人给他白干活,这咱想撵人了才说铁牛不好的。”

二叔说铁牛没学到手艺,二婶娘却说是吴木匠不想教,谁对谁错,这个估计只有当事人知道。

但刘桂圆凭直觉猜,估计是铁牛哥好高骛远,没有下苦心好好学,毕竟两年时间了,这咱才说师傅不愿意教,不要说得过去。

况且,她还记得夏天收麦那会儿,铁牛哥给自己家收麦都是有气无力不想干的样子,不像那种能吃苦正干的人。

“那二婶娘,吴木匠都不想教他,他还要上门干啥?要是我,我才不娶他闺女!哦,不对,不是娶是嫁。”刘花生知道入赘的男子,不能说娶只能说嫁了。

“估计铁牛哥心想,只有当上门女婿,才能学到真手艺。”刘桂圆低声朝刘花生解释,不得不说,刘铁牛蛮有想法。

刘桂圆才解释完,二婶娘就站起身要走了,嘴上说道:“不行,我这咱就去镇上拽他回来,随他怎么想,就是不能叫他入赘,那可是俺老刘家的长孙,说什么都得在家传宗,俺走了。”

二婶娘说走就走,二叔忙不迭地跟着,跟姐仨说这事不要往外传,二人前后脚急匆匆走了。

他们二人走后,刘红枣给莲子喂米糊糊,边喂边说:“铁牛真不像话,家里不愁吃不愁穿,咋想到给人当赘婿。”

即便刘红枣差点儿就要留在家招赘,在她心里仍然不支持铁牛入赘,不管怎么说,自古以来好男儿没有自愿入赘的。

“可不是嘛,他还是家里老大,哪有老大入赘的,传出去叫人笑话。”刘花生将洗好的碗控干净水,一一摆在堂屋桌案上。

“大姐二姐,我和你们想的就不一样,你看俺家没有亲兄弟吧,我如今手里有钱,我就可以招夫在家,只要对方人品好,老实肯干,他即便入赘过来,我也不会看不起他。不过招赘谁个,得我自己挑才行。”

刘桂圆正在翻找收笼,听到她俩都有点看不起赘婿,马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讲的对是对,不过这年头哪有好男子愿意入赘?愿意入赘的都是那种歪瓜裂枣,你根本挑不到好人家。”刘红枣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对啊,所以我讲如果我能自己挑,搁家招夫成亲也还行,起码不用受公婆气,平时做啥说啥都有底气。”刘桂圆发表的是现代看法,但婆媳矛盾哪里都有,万一嫁过去受气,不如搁自己家过,自在。

不过,那要不嫁人,自己守着一笔钱过日子,那不是更爽快?

刘桂圆正遐想着,随着“得、得”的呼喊,转头就看到刘莲子在吧唧嘴讲话,这才五个月多一点,就能听懂人说话了?不由得笑道:“大姐,你听到没,莲子讲‘对’来,看来她和我想的一样,觉得招赘比嫁人好!”

刘莲子为了讲话,吐出了好多米糊糊,刘红枣低头给她擦的时候,她还在‘得、得’地讲个不停,气得刘红枣笑着骂她:“你个小丫头,你知道啥就对对对?”然后对刘桂圆说:“你可别乱教她了,万一她长大真在家招赘,看你咋办?”

“在家就在家,那怕啥?她要在家我挣的钱一半都给她,到时候她想招哪个就招哪个,随她怎么过去。不过到时候轮不到她,没准儿我都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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