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爹,你觉着呢?”

刘桂圆几人,同时看向刘崇山,刘崇山扶着大门框,说:“肯定行啊,不然还能留他吃饭?不过定亲前彩礼得商量好,她大舅母,你可得帮着好好说说。”

“这你放心,别人做媒,都是帮男方,可我是谁?我是红枣几个的大舅母,肯定事事都向着你家,不过你家打算要多少彩礼?”方翠珍笑呵呵的问。

“俺家红枣本来要留家里的,这回既然嫁出去,那彩礼也不能少,怎么也得二十两银子!”刘姚氏抢着表态,生怕说晚了来不及了,刘桂圆听到这个就皱着眉,一开口就要二十两,是不是吃相太难看了,就算人家能拿得出,也不该要这样多呀。

方翠珍听了暗地咂嘴,她儿子成亲也才给了十五两,这老太婆心还真黑,不过她没忘记此行目的,还是笑盈盈地说:“彩礼这个事,还是得看两家人的想法,太少了显得不重视女方,太多了男方就算给得起,心里也得犯嘀咕不是?”

张氏生怕彩礼要高了,耽误女儿的婚事,赶紧说:“对,大嫂你讲的对,我寻思着彩礼嘛,和旁人家差不多就行,这万一要多了,红枣嫁过去,还不得受委屈?”

刘姚氏一看张氏就来气,张口想教训她一顿,可碍着亲家在这,只能生着闷气说:“那随便你们吧,你家的大事小情,哪一样我做的了主?不说了,我带我得走家了,家里还一堆事等我做呢。”

刘姚氏走了后,刘崇山就请方翠珍进屋,张氏跟在后面,三人坐在屋里再聊了片刻,很快就敲定了彩礼的事,方翠珍感觉事都谈妥了,就要出门走,张氏就说:“俺大嫂,你不搁俺家住一晚上吗?劳你来回两头跑,你也怪受累的。”

方翠珍摆摆手,笑吟吟地说:“看你这话讲的,给我亲外甥女办事,那能叫受累?赶明儿吃酒,还能少得了我一杯?”方翠珍这话说的倒也真心,没有外甥女的帮忙,自家日子不会过得这样好,所以她辛劳这么一回,也是投桃报李,感恩三个外甥女。

“那肯定少不了。”刘崇山脸色也带了笑,“那她大舅母,你是先回镇上,还是回你村,俺家有现成的车,我这就拴车送你?”

“你这样,先送我去镇上,我毕竟是你俩家的媒人,不能只顾你家,不顾人孙家。”方翠珍想了想,又说,“咱这小地方,纳采毋须多隆重,到时候我过来口传,不要写劳什字文书,你看可行?

纳采就是提亲,或者说男方问女方:哎,我要求娶你家闺女了,你看这事行不行?一般人家,纳采时多是由媒人口传,像一些富贵人家或清贵读书人家,则喜欢以文书的形式传达。

“那咋不行,你口传还不都一样!”

刘崇山点点头,忙不迭的去套车了,等到他载着方氏上了车,张氏就找到刘红枣,说:“红枣,刚才俺几个商量过了,打算问孙家要十五两,这个数不算亏待你吧?”

刘红枣能说什么,你们都商量好了,她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张氏还在那头说:“你爹原来就讲,彩礼甭管多与少,得留一半搁家,算是你为这个家出的力,以后你弟弟长大了,他也得念着你的好,你看这事行不?”

刘桂圆搁一旁听了都无语,“娘,俺弟弟不知道搁哪呢,你就开始给他攒钱了?”

“不是。”张氏摇摇头,“这是你爹的意思,我也拗不过他,他本意说要么留一半,要么还留你搁家过,我想着你还是嫁出去享福,就替你答应了。”

刘花生扔掉苕帚,凑过来问:“娘,是不是俺们几个,以后嫁人彩礼都得留在家里一半?”

张氏点点头,抿着嘴不说话,刘桂圆撇撇嘴,就和她大姐说:“大姐,没事,咱自己能挣钱,靠自己的本事,挣自己的嫁妆,哎,万事都不求人!”

“嗯。”刘红枣心里委屈,不过再一想家里情形,爹娘能同意她嫁出去,就已经是万幸了,就不再埋怨旁人,走到对面捡起刘花生丢的扫帚,乖乖的扫起地来。

两三天后,大舅母方翠珍驾着驴车,带着一对红毛野鸡,一路赶到了刘家大院,迎面见到刘崇山夫妇,张嘴就说:“给你家道喜了,孙家人托我来你家纳采,你家可应允?”

纳采就是送礼求亲,这一天男方不可以上门,必须由媒人代劳,而且要带一份礼物,可以是鸡、鱼、羊、鹿,也可以是大雁或鸳鸯,总之得是活的,不然不吉利。

“他家咋说的?”刘崇山想问彩礼的事,不答应他是不会嫁闺女的。

方翠珍顿了顿,连忙作势打嘴,笑呵呵的说:“看我这记性,你提的十五两彩礼,我早就给孙家人说过了,人一点都没还价,当场就答应了,可见多重视你家,这样好的亲事,你俩还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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