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高太尉大怒,可心中对李牧之遇事不乱、冷静沉着、能说会道愈发的佩服:
好一招死无对证!跟那泼皮破落户一般,好生无赖!
那梁山林冲但凡有李牧之七分聪明狡猾,也不至于落到我手里。
好个李牧之!我高俅也不是轻易对付的!
即便你这厮利嘴狡辩逃脱持刀误入白虎节堂之罪,可他人亲眼看到你杀人!如何抵赖?
不妨有样学样,学这李牧之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此间可都是我的心腹!
高太尉稳住心神,喝令道:
“李牧之,就算你被老都管骗到此处,可你当众杀人如何抵赖?”
缩在高太尉身后的杨戬义子胆寒道:
“是也,我可是亲眼见你杀人,溅了我满身的血,真是晦气。”
李牧之仍旧不慌不忙:
“哦,本官收到密报,你这殿帅府老都管乃是契丹细作,投靠你的门下,最是方便刺探我大宋军情。”
“今日被本官一刀斩了,也算是替我大宋除了一害,高太尉你该不会被其收买,也成了契丹细作吧?”
“哈哈哈哈!”
高太尉不断冷笑,忽的戛然而止:
“李牧之,你果然聪慧,真是能说会道,那林冲有你半分,也不会落草为寇!”
“可你莫要忘了,此间乃是本官管辖殿帅府,内外是我下属,左右是我心腹,本官要强杀你,你奈若何?”
高太尉说罢,更是肆无忌惮地狂笑,回荡节堂内外。
杨戬义子也是识相的妙人,立刻转过头:
“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李牧之最是清楚眼下局势,纵然自己好诡辩,高俅这奸贼一旦用强,他也没奈何:
眼下若想逃出生天,不顾脸皮,依计而行。
李牧之往前两步,正欲说时,高太尉自动往后退了五步。
反而离李牧之更远。
“太尉,近得宝刀一口,特献于太尉。”
正说时,李牧之半跪了下来。
太尉连同左右军校均诧异不已:
李牧之素来高傲,如何给太尉下跪献刀?
“休要诓我,我有三口宝刀……”
李牧之趁其惊讶反驳之时,将要半跪之姿弹射而起。
性命攸关,飞也似来到高太尉身边,欺身上前左手后揽腰,将腰刀横在高太尉面前,口中言道:
“请太尉赏鉴!”
李牧之又将手中腰刀在高太尉喉咙处晃了一晃。
明晃晃一把腰刀,上面滴着血,看着高太尉心慌不已。
这才明白是计,已然驾刀在前,左右军校投鼠忌器,怎敢妄动,心中叫苦。
高太尉虚笑道:
“此刀长三尺余,雪白刀身,极其锋利,果宝刀也!”
李牧之又道:
“我这宝刀有三件好处,第一件砍铜剁铁,刀口不卷,第二件吹毛得过,第三件杀人刀上没血。”
高太尉盯着腰刀上滴落的一滴血道:
“果然杀人刀上没血。”
李牧之试探完了,知晓高太尉跟着胡说八道便是怕了,方可安然无恙退出白虎节堂。
“太尉,可否送牧之出了殿帅府啊?”
高太尉知晓今日是杀不了李牧之了,便满口虚笑客气道:
“李皇城使好个汉子,我高俅最是仰慕,哪个敢不送?”
李牧之又看向了杨戬义子道:
“杨都知,可否一同相送啊?牧之胆小,最是怕鬼,尤其是白日吃人的恶鬼。”
杨戬义子无奈道:
“好说,好说,只是饶了太尉便好。”
“哈哈哈哈!”
李牧之便劫持着高太尉在杨戬义子、二十个军校的陪同下行至殿帅府大门之前。
此时,殿帅府大门从里面用门栓顶住,左右无人。
李牧之劫持高太尉走到大门之前将其松开,但依然把腰刀架在高太尉脖颈:
“高太尉,今日之事你须当着大家的面如实说来。”
“若是不如实交代,我李牧之的刀可不长眼睛!”
高太尉面色蜡黄,眼角抽搐一下,心虚试探道:
“李牧之,本官要是不说,不信你敢杀我!”
唰!
李牧之手中长刀飞旋,一道寒影飞过,高太尉的胡子被削下大半:
“再敢废话!取你首级!”
高太尉这才老实,好在左右都是自己心腹,说了也不碍事。
李牧之又看向躲在军校后面的杨戬义子喝令道:
“你这阉人!猪狗一般的东西!不是要把今日之事说与官家听吗?且听仔细了!”
杨戬义子不敢接话,虽然又怒,但依旧点头。
高太尉无奈,心说早知道不惹这不怕天地的泼汉了。
便为自己开脱道:
“今日之事,皆是老都管那个契丹细作所为,本太尉也全然不知道,竟是被这奸贼诓骗了,伤了你我同僚之谊!李大人放心,待你走后,我便将这契丹细作碎尸万段!以儆效尤!”
李牧之很想一刀结果了高俅。
可目前的势力、权利皆不如高俅,况且宋徽宗赵佶那畜生离开不得六贼和高俅之流。
若是今日性起杀了,恐怕赵佶也容我不得,罢了,日后再杀此贼!连这阉人一起杀了便好。
“想来高太尉必然是被这契丹细作戏耍了,我李牧之可不是气量狭窄的小人,罢了,今日便算了,只当是误会,告辞了!”
李牧之回身一刀,直接将门栓砍为两段。
高太尉趁机赶紧后退,二十军校立刻去捉拿李牧之。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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