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珂从偏厅缓缓走出,面目因为愤怒悲痛变得狰狞。
“老三,不,吴进,还是我来讲吧!”王珂狰狞的样子淡化了不少,只见他苦笑了一下,才道:
“褚文韬狗贼,在那两日,骑快马去了九江,也就是我和吴进的老家。”
听到这里,沈清月明白了,这褚文韬是去害了他们的家人。
“他这狗贼,先去九江府衙投匿名信,说我与吴进不服朝廷勒令退役,在黄州落了草!”王珂再一次苦笑,“这狗贼好计谋呀!”
沈清月静静地听着,这人心真是险恶,幸好师母教了她一些江湖要术,江湖要术第一要术便是诈骗术,第二要术识人辨心术,第三要术才是临战术。
没想到这江湖要术还暗藏大智慧。
让她对褚文韬有了戒备之心,才使诈点了书童死穴,但是力道留了一分,让书童变得虚弱,仿若死了一般。
王珂一探他没了脉搏,让褚文韬以为他得逞了,自顾得意。
“他是好计谋,杀人于无形!”沈清月道。
“可不是?官府还算没有太狠,只是怕惊动朝廷,暗中扣了我家中妻儿让他们入了狱,放我老父和吴父前来劝我兄弟二人回头。路上两位老人突然同时病逝!”
“这一招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沈清月猜到两位老人是中了褚文韬的绣花针。
王珂果然是硬汉,把悲痛化作了仇恨,“是啊,我们看到两位老人家的遗体也是像今日一样没有看出端倪,只是把仇恨记在九江府头上。”
王珂顿了顿又道:“我们带着十几个兄弟抬着两位老人的遗体回九江府欲讨回公道。
九江府忌我平西有功,便好言相劝,我等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与衙役发生械斗。
九江府便抓了十几个兄弟下了狱,放了我和吴进,以及家人,我等当时不懂感激,因为十几个兄弟被抓,我们与官府仇怨更深。
那时我与吴进在九江老家,时常与府衙为难,想来九江府怒我二人不义,派人捉拿我二人。
偏偏四十八寨几十头目前去九江救我二人,这时我妻卢氏被杀,当时未曾细想,我妻卢氏身上没有流血。黑夜中只见她口中有血溢出。
现下想来,定是褚文韬怕我落草心意不决,再起杀念,因为我与吴进太过愤怒,拼力顽抗,伤了不少衙役。九江府下令杀无赦!就这样,我和吴进的家人都没了!”
王珂说到这里,一旁的吴进嚎啕大哭起来,王珂则是双目瞪得老大。
“后来,李帅叫人稍来一封信,命令我,不准下山,不准害人!否则他定领兵清剿。”
“看来,我是罪恶滔天呀!”王珂说完后狂笑了起来,突然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抬手欲向自己胸口刺去。
沈清月飞快出右手隔住王珂的手臂,左手点向他的手腕,王珂只觉手一阵酸麻,匕首自觉松落。
“梅姑娘,我王某人一生愚昧,罪犯滔天,死不足惜。”王珂悲愤欲绝。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况且此事你并非罪魁祸首。你若自戕,有何面目去见枉死之人,有仇不报枉为英雄。”沈清月话出如山。
王珂呆愣了半天,“姑娘的话,如醍醐灌顶。让王某人幡然醒悟。王某人在此立誓,今生不杀褚文韬,誓不为人。”
“大哥,还有我!”这是吴进冷静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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