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杭叔……”宋蓉欲言又止,人家儿子昨天还在帮自家干活,结果今儿个你就为这点小利,看着他被欺负,怎么说也太让人寒心了。

谈清辞一眼看穿母亲的心理活动,她笑了笑,故意大声道:“杭叔,现在你尽管接了这钱,等会儿我就陪你去县政府投诉去!”

“哎!好嘞!”杭佚起先还很失落,突然听到丫头喊自己,他本能的大声回应。

可是话罢,他就愣住了,顿了数秒,又茫然望向她,他面容沧桑,却一脸不可置信,沉沉的目光之中满满的都是感动。

谈清辞冲他安抚一笑。

人群之中,始终沉默的男人一怔,心猛的不知道被什么击中,又被捏紧,让他有一瞬间的窒息。

杭家在上水村势薄,往常谈家虽然没有趋利避害落井下石,但是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维护,还是第一次。

——谈清辞。

杭晋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谈清辞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加牛仔,头发散落而随意的在后面捆着,她一手随意插在裤子口袋,站姿慵懒,不卑不亢:“公道自在人心,人在做天在看,我不信天下有谁可以一手遮天。”

“那是你还不知道,有的人他就是天!”林长江那位一直人没露面名已经在上水村传遍的女婿,闻言讥讽的走了出来。

这人三十左右,一米七多,长像一般,保养得当,一身西装,看着人模狗样,却目光浑浊,让人一眼便觉出此人心术非正。

谈清辞懒得管他是谁,她上前几步,将父母护在身后,冷笑问:“请问谁是这天?你吗?”

男人却一笑,未知与否:“小姑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大妄为的很,什么都敢说。”

谈清辞:“敢说敢做有什么不好,不像你,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大概是被一语中的,男人脸色难堪,而站在林家阵营的一个年轻妇人则怒气冲冲跑了过来:“谈清辞!你嘴巴放干净点!”

谈清辞虽然回来时日不长,但也见过这个妇人几面,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林长江的女儿林双喜。

林双喜二十七八的样子,一张鹅蛋脸,浓妆艳抹,穿一身白裙,脖子上带着金链子,这似乎就是她看人的底气,总是目中无人。

谈清辞拿她当空气,自己抬眸往人群里看了几眼,余光瞄到人群之中的男人。

杭晋杵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犹如一座被人遗忘抛弃的雕塑,谁都可以踩上一脚,又不必负责。

可是他又是那样挺拔,像雪山的青松,风吹不歪,雨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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