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谈清辞惊讶了:“我听说他可是很轴的。”

男人的目光透过树林看向远方的田地,不答反问:“正因如此,才要势在必得,否则还没见人就先没了锐气,岂不是自乱阵脚?”

谈清辞一想也是,就佩服道:“不得不说,你还挺沉得住气。”

要是换了自己,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还不得分分钟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男人不置可否,转移了话题:“我跟骆丰商量了一下,让他先把上水村的后续修路工程暂停一下,等埋完管之后再作业。”

她就道:“这也是应该的,不过你如果先前想到修水管这事上,地基也可以缓一缓。”

“修路也是临时起意,如果不是这次林杭两家矛盾,我大概不会想到要去解决水道问题的事,是有些考虑不周。”算是解释。

两人说着话,人已经出了树林,前面是一大片田地,而这些田地,也是隔壁村户人家的,这也是比较难办的一段路段。

以上水村的路况布局,水道先在四面八方埋管,河渠在东北方向,两个闸门口,也必须是在这两个方向,西边和南边的出口都是主干道,这条线同往官道,与河渠背道而驰。

东北方向的话,东边是一直往东,有一条主路,这条路出村以后地基很高,中途有座桥,管道闸门可以设在桥下,但桥两边则有些为难,左边是被人开垦过的废地,废地中央还有一个巨大的沙坑,这样的质地显然是不适合埋管的,路也走不通。

而右边桥下,一下桥首当其冲的就是两亩果园,其次是田地,这些地的官路都在最南面,如果管道绕过它们从南边走,那边不说距离实在是远,更途经居楼,和另一个村的官道,所谓官道,意思就是官方的,这路的占地是村民人人都有份,但是外乡人你可以走,要是想借道干别的事,那就难。

当然这种情况除非是政府发话,否则单你个人去办,人家一个村的人,一人一句,吐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所以思虑再三,唯一的可行路径,也只能是穿过那片果园。

然而果树已经成熟,正是硕果累累的时候,想来主家也是不会轻易让挪树。

谈清辞一路拍,杭晋有时候会顺带指出比较有可能走的路线,说是还要看土质适不适合埋管才行。

两人一路就这么从北到了河渠,又顺着河道往上游走,一直走到桥近处,越过沙坑,爬上公路,又下到右边的果园。

果园的树是苹果树,北方苹果廉价,一两块一斤,几十块钱能买一大袋,原因通常是成本低,庄稼人经济条件也不好,太高了也没人买。

谈清辞拍了一些苹果树,树上青的红的,看着鲜香可口,闻着芬芳馥郁,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这时远处却传来几声狗吠:

“汪!汪!汪!”

谈清辞和身边的男人对视,心觉大事不妙。

也果然,两人还没想出对策,那边果树深处狗吠越加清晰的同时还听到越来越近的奔跑声。

少顷,一只大黑狗从果树林中奔出,黑亮的皮毛随风飘动,一双精亮的眼珠冒着凶残的光,巨大的嘴巴流着长长的唾液,看着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身体本能的向后躲去,手里的相机都差点变成了武器,好在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这是饭碗,不能砸,谈清辞才勉强保住自己吃饭的家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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