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看到那份介绍，一时间怔愣住，他傻傻看着杭晋半晌，突然一声咆哮：“你一早就算好的是不是？啊？先是酒店跟踪威胁，后是引我入局让我自己膨胀发怒，因为打从在警局我说告你时你就已经知道我没法打赢这场官司，所以你猜到我一定会想办法制造舆论给你压力，让你对我低头！”
杭晋没回答，他从法院大门走出，问：“这些钱，应该够赔付老太太和你解约的违约金了吧？”
张经理恨得咬牙切齿：“杭晋！我真是小看你了！这次是我看错了人，但我下次……”
杭晋打断他：“没有下次了。”
男人看向前方，张经理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远处大路车海潮流，马路边白杨树冠摇曳，一个女人站在车旁，远远地看着他。
张经理看到那女人，脸色一白，再不敢吱声。
※
谈清辞对这些事的后续也是事后才知，因为开庭那日她并不在现场，那天她接到表哥的电话，从中得闻姑妈病了，已经住了许久的院不见好，医生说她可能心情郁结导致的，就想她回去看看会不会有起色，于是谈清辞就当日租了一辆私家车赶了回去。
姑妈家早年的老家是在临近上水村不远的一个乡区里，后来表哥表姐有了工作，老房子倒塌，他们就干脆在市里买了房子，就举家搬到了市区。
谈清辞无幸住进市里的房子，因为那时她已在读技校住宿，后来更是直接回了本家，所以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姑妈家的新居。
路程是五个小时，路上她把杭晋给她买的橘子和自己老妈准备的酸梅都吃光了，下车时才总算不至于那么难受。
“辛苦你了。”来接人的表哥曲靖见到她脸色发白，有些感到抱歉。
“说什么呢，那是你妈也是我妈，她生病了我就算跑再远再难受回来看她都是应该的。倒是你，今天是出门忘记吃药了？怎么许久不见，性格咋还变柔了？”谈清辞嗔了对方一眼，摆摆手让他别废话，催促着赶紧去医院。
“臭丫头片子，有你这样怼自己哥的吗，是见不得我好呢？还吃药，见面都不先喊哥，几个意思啊？”曲靖本来是有些日子没见着她，觉得该装一装温柔，结果就被这样破坏了，于是干脆不装了。
谈清辞扯他：“哥，我的好哥哥，咱们快去医院看妈吧，我忍了一路的反胃都快担心死了。”
曲靖闻言神色变得怪异起来，后道：“走吧。”
谈清辞看他神色不对，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
半小时后，某医院花园。
谈清辞看着前方那个头发乌黑一点都不像六十出头的妇人，那人正生龙活虎和一个十多岁大的小男孩拍篮球。
曲靖看到此景，一声吼：“曲小井，谁让你陪奶奶打球的！你不知道她病刚好不能大动吗！”
“奶奶说她早好利索了，是你一直拦着不让她出院，她无聊，所以想玩球！”小男孩哇哇叫着跑走，知道被逮住会免不了一顿胖揍。
而那被曲靖在电话里说的高烧不退一周，什么郁郁寡欢，情绪使然的姑妈，则飞快地朝谈清辞跑来。
谈清辞站在原地，上牙咬着下嘴唇一阵磨。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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