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指向夜里19点,天空中下起了雨山风夹杂着呜咽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还有一种腐烂的气息。恐惧伴随着黑夜降临。人群中不时传来低声的抽泣声,还有一种绝望的气息。“红旗啊,我们是不是走不出去了?”“红旗啊,是不是没有人来救我们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传来,我的脑袋生疼。望望远处那些倒塌的房屋,还有那些面目狰狞的废墟。仿佛黑夜中有一头怪兽正张开血盆大口,觊觎着我们这群劫后余生的幸存者。
这样的场景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漂亮国的惊悚电影寂静岭。那地底仿似有无穷无尽的地狱之火在燃烧,耳边仿似听到那些逝去者离开这个世界前无助的呼喊。一股山风掠过,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夜死一般的寂静,没有灯光没有可以遮风避雨的场所。游客们围坐一起互相依偎着用彼此的身体取暖。不行,得想个办法再这样下去还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况。
“刘哥,晓佳你们来我这里一下”。不一会老刘和晓佳来到我的身边。“现在离地震发生已经过了5个多小时了,我们现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救援什么时候能到,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救”。“红旗哥,你说吧怎么弄”这样,老刘你去看看我们的车还能不能发动,看看车辆的受损情况。晓佳你带着几个小伙子和姑娘们给大家分配一下食物和水,记住一定要控制好量,还有手机记得关机,保持电量。反正现在没有信号,开机也没有多大意义。
“红旗,红旗”老刘打着手电筒过来,“你哪里来的手电筒,我在车里找到的,诺这里还有2个头灯,你和晓佳一人一个”。把头灯先给客人送过去。“对了,车的情况怎么样?”“问题不大,车头右前侧风挡处被飞石砸凹了一块,右侧后视镜废了。”“能发动吗?”“能是能只是”只是什么?唉,车左前轮被划开一条口子气在慢漏。“油还有多少?”“我们出都江堰前我特意去补了一点。如果只是供车内照明和短时取暖够撑三天左右。”老刘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这样,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地形,指着东南角一块空地,你想办法把车倒到那个位置,记住一定要停在空地的中心,一点不能偏。“娃娃放心,老川藏汽车兵给你露一手。”啥子啊,你老人家当过兵,和你搭档五年了,今天才知道你是老川藏汽车兵。走了,走了干活去了,老刘摆摆手朝大巴车走去。我向着老刘的背影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时间过了约半个小时左右,老刘走过来,红旗弄好了“走,看看去”走近大巴车一看,不得不说老刘真的很专业,车底四轮做了抵靠加固,车内已经打开了热风,车厢内那泛黄的暖色光源在这样的一个夜晚,竟生出一种让人感动的温暖。“晓佳、晓佳”红旗哥什么事?安排我们的游客到车上休息。我和老刘值班,你和另外几个小伙子商量一下谁值第二班2个小时一轮换。把游客们安置妥当,我和老刘靠在车头抽烟,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看着沉沉的夜色,心情愈发的沉重,这么大强度的地震我和老刘都还是第一次遇见,今夜不止我们,全国上下也应该是一个不眠之夜。我掏出工作笔记本借着车厢内的一丝光亮写下。2008年5月12日14:20分,进九寨途中于水磨突遇大地震,被困水磨人员安全。
5月13日,清晨地震后的第二天,全团游客情绪稳定,食物和水还能支撑2天。写完工作笔记我搓了搓脸。打开手机看看,还是没有信号,那一把就像一根刺一样,刺得心里生疼。不知道社里现在知不知道我们的情况,不知道我的明月没有了我的消息会不会发狂。“阿拉告诉侬,侬不要这样讲啊,小心阿拉投诉你啊。凭啥他们有车住,阿拉没有。”一个尖细的嗓音在车外响起。大姐大姐你不能上去,那不是我们的车“阿拉不管,又冷又饿一晚上了,他们那些人必须给阿拉让个位置出来。”我皱了皱眉,走下车。“怎么回事?”没什么一个上海过来的商务车小团,他们一共四个人,司机在地震的时候没能出来,现在就剩导游和2个游客了。我看着还在不停哔哔的上海女人,心里感到一阵的不舒服。“吼个锤子,都他妈到这份上了,收起你那所谓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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