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问过我后警察又去找了其他人做笔录,问题无外乎都是与受害者生前有无矛盾,大部分都没有,毕竟公司四十岁以上的偏多,与一刚入社会的女孩子能有什么矛盾。

我下楼的时候看见老板娘和他儿子也在接受警察的询问,“警察同志,我们都是好人,一辈子老实本分怎么会出了这种事,他爹死的早,我一个人靠着这个店把孩子拉扯大,现在孩子还没结婚又出了这档子事,你让我们娘儿俩下半辈子怎么活啊!”老板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倚在她儿子怀里,仿佛时刻能倒下。看到她这凄惨的模样,无论是谁都会难过。

“大娘,我们就是来问问情况,不会耽误你开门做生意的。”警察安慰着这位中年丧父的可怜女人。

老板娘的哭声更加悲惨:“死过人的地方还会有谁来啊。”她儿子轻声安慰:“妈,没事,实在不行我出去打工,肯定能养活咱俩。”少年的肩膀虽然稚嫩但能扛起他的责任担当。

勉强分辨出他们的方言,在心疼他们遭遇的同时又感到一丝温情。

“所以你们这里真的没装监控吗?”警察拿个本子边问边记录着,现在的店竟然还有不装监控的?

“我们这穷山沟里哪里需要装东西,平常来的人就少,来了也待不了几天,况且装监控需要电脑,买电脑又是一笔开销,买了也不会用…”老板娘很为难,他们这没什么值钱东西,买台电脑一年的收入全搭进去了。

警察又问:“那你儿子也不用电脑吗?”

老板娘闻言叹了口气:“他很懂事,从来不用这些东西,知道我们家情况困难,初中上完就开始打工补贴家用...”警察也沉默了,这一家人的遭遇确实超出他们的想象。

我不忍心再听下去,想出去转转呼吸新鲜空气。雨后的天空澄碧,山里树木青翠,偶尔还能听到远处的一两声鸟叫。

“喂。”我听到有人在喊我,“叫孙言是吧,别乱走,在事情查清楚前谁也不能离开。”抬头望向二楼最南边的窗户,是刚刚做笔录的警察。

我又走回房里,准备返回二楼。谁知刚到楼梯口就被陈学前拉住:“孙言,你昨晚真的在房间里吗?”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不如怀疑你自己,想想你对她那谄媚的样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学前拦住我的路,“刚刚警察盘问了我们所有人,现在只有你、我和王主任夫妇没有不在场证明。”

“别人呢?”我有些疑惑,他们是如何证明自己不在场的?

“昨晚老板和赵姐他们喝酒一直喝到后半夜,老板娘他们也一直忙活到后半夜。”

我觉得这事越来越奇怪了,有没有一种可能徐灵儿是自杀?

“你知道徐灵儿的死因吗?”

陈学前看了周围没有人,凑到我耳边悄**地说:“好像是中毒。”

中毒?

我上到二楼看见王主任夫妇还在和警察拼命解释着:“警察同志,我们夫妻俩昨晚早早就回房间了,什么?谁能证明?我们夫妻俩自己就能证明啊。”

“你是领导昨晚怎么离开的这么早?”

“我们夫妻俩急着要孩子,听说山里环境好容易怀孕。”

“是啊是啊,警察同志就相信我们吧。”

懒得听他们的解释,我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还是担心我自己吧。

再次向徐灵儿的房间走去,我觉得她的死很奇怪。人已经用担架抬下去了,床上还留着睡过的痕迹。这里设备有限,无法查出她的具体死因,估摸着正在往市里运。房间里原本的东西原封不动,徐灵儿的私人物品全部被警察拿走了,这屋里还剩什么东西呢?

我站在窗户边打量着房间里的装饰,地上有些脏,可能是人来人往留下的脚印。

突然,我发现桌子上有个杯子,这个杯子和别的杯子有些不太一样。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玻璃杯上布满了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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