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汉子,能屈能伸。

“你瞧瞧,你瞧瞧。”

吴发看着跪倒在地的柳芳还有柳开明,四周不少人围观。

吴发指着地上的柳芳,向四周说道:“子不教父子过,子曰:棍棒之下出孝子,养出来柳开明这种混账儿子,不仅折辱家风,连累着自己的老子受辱,老柳啊,不是我想折辱你,是你的儿子能惹祸啊。”

吴发语重心长:“你要是记恨我,而不是回去教育儿子,以后你儿子惹出来更大祸事,可能你满门都要被灭!”

这是什么混账逻辑?

打了我儿子,侮辱了我理国公府,最后我们还要感谢你?

柳芳身子一颤,他是真的恼恨吴发,恨不得掐死那种。

但是这莽夫,是真的莽,要是不来认错,天晓得这莽夫未来会如何针对理国公府?

像齐国公府那样,撂下一切,跑去金陵?

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仅仅齐国公府家业都在神京城,他们理国公府家业,也都在神京城。

惹恼了这莽夫,神京城的家业还要不要?

但是吴发这么一说,柳芳当真就看了一眼身边的嫡次子。吴发说的不错啊,要不是这逆子,仗着家世,本想要欺压吴发,还会有今天的祸事?

虽说吴发一首诗,羞辱了书生,咱们作为武勋,书生受不受辱,与咱们何干?

说到底,还是自家儿子,仗着身世,欺负人成了习惯,本能的利用家世欺压别人,要是别人也就算了,这次踢到了铁板上。

这次是平北侯,下次是哪个县公国公?还是哪個王爵?

甚至惹恼了皇帝?

神京城多少勋贵,别人家的儿子,怎么不给家里惹祸?

还是自己教导无方啊:“平北侯教训的是,下官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教育他。”

“你以后会感激我的,记着,以后你的儿子要是成才,别忘了感激我。”

吴发挑了挑眉:“齐国公府老诰命,是你姑姑吧,告诉他们,跑不掉的,回来吧,不就是道歉?给一点精神损失费啥的?”

道歉?

一点精神损失费?

你这一道歉,百年勋贵的老脸都要丢尽。

你这一点精神损失费,可要把老底都掏光啊。

“好的,好的。”

心里这么想,柳芳不敢这么说。不仅不敢说,还要听话。柳芳从袖口掏出一沓银票,递给吴发亲兵手里:“犬子冲撞侯爷,让侯爷如此费心教导,这是教导费用。”

很好!

瞧瞧人家这张嘴,真会说话。

宋湘在旁边看的直皱眉头,吴发这是公然受贿!

这对于宋湘来说,完全无法接受。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心里不喜,几张银票,足足上百两,塞到了他的手中:“告诉你,咱老吴不欺压百姓,不压榨穷苦,就喜欢欺负这些贪得无厌的勋贵。再说,咱帮助人家教育儿子,不给辛苦费怎么行,我总不能白忙活...诺...”

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一个亲兵:“给你一刻钟时间,收集一篮子臭鸡蛋,给我狠狠砸在这个贺府门上,他娘的恶心谁呢,老子刚来就关门。”

宋湘看的眉头直跳,见过嚣张跋扈的,没见过这么嚣张跋扈的。

这是左都御史的府宅!

纠察百官,专门弹劾朝臣的,吴发竟然敢如此羞辱?

“哼,不是个男人,说好了要让我以后不会再上朝,老子还不得继续上朝?”

策马而行,吴发对此很是不满:“记住,以后天天往他家门上砸臭鸡蛋。”

宋湘很是无语,原来双方有过节。

砸臭鸡蛋是羞辱人,但是不犯法啊...

......

总算是后面安安稳稳的来到了秦府,宋湘哭笑不得,跟在这位侯爷身边,真不晓得下一步,这位侯爷要做什么。

简直就是率性而为,睚眦必报。

吴发见到秦业后,介绍了宋湘,秦业对这位极感兴趣,两个文人相谈甚欢,吴发则成了多余,于是乎吃过饭,宋湘被秦业留下,吴发带着秦可卿回府。

马车中,秦可卿拿着手里几千两银票有些懵。

宝珠瑞珠掩嘴而笑:“得,就咱们先回府上这会儿,老爷又去发财去啦。”

发财?

不是发财怎么着?

每一个勋贵朝臣,都要被讹过来?

不用问,这是讹别人的钱:“夫君,这钱哪来的?”

必须要问清楚,万一要是自家夫君,惹到了谁,以后要是见到人家内眷,咱也好有一个应对的态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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