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是醉了,微微泛红的脸颊像是擦多了胭脂的姑娘。仔细看,脸上的婴儿肥也还没有褪净。

“阿弦!”南诗逸朝她走近,隔着几米,她都能嗅到女子身上散发的淡淡酒气。

楚弦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南诗逸,眉头微微蹙起,醉醺醺地往后退了几步,摇摇晃晃的,醉的不轻。

“你……离我远点。”楚弦的话很轻。

南诗逸也停下了脚步,嘴动了动,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个眼里总是有星星的姑娘,怎么突然会有这么暗淡的眼神,不光是南诗逸,连江靖尘都有点诧异。

“拜托了,南宛……”楚弦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像一堆碎玻璃,磨砺着她的心尖,“能不能,别在当我是你的师妹了。”

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南诗逸呆呆地站在原地,楚弦许久未曾这般唤过她了,而这久违的一声,却是要与她彻底画清界线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南诗逸眼眶发酸,几日没有休息好,眼球上的红血丝若隐若现。

楚弦抱着酒坛子,又是一下痛饮,这次,她轻轻笑出了声。

“我醉了……”

……

最后,愣是江靖尘背着楚弦回了客栈。

“这丫头看着小,实际上死沉死沉的。”江靖尘拍打着肩膀,本来就困,现在还累。

“谢谢你了,你快去歇着吧。”南诗逸礼貌地朝江靖尘笑笑,却是苦笑,“这里有我就行了。”

江靖尘看着南诗逸和睡得沉沉的楚弦,想问些什么,但还是没问出口,只好道:“那你也早些休息吧,我看你也挺累的。”

南诗逸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江靖尘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她又看向了楚弦,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日,没等江靖尘一行人出发,南苑就向他们下了拜帖,放在了店小二那里。

“你说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住处?”江靖尘手拿着拜帖,走来走去。

“而且,明明昨天的态度还是不容水火的,今天就将我们作为宾客请进府。”

“探查我们的住所,对曦月教来说,应该也不是不是什么难事。”南诗逸思索片刻,“至于裴玄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可能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楚弦因为昨晚酗酒,现下头痛欲裂,一言不发,就坐在位置上揉着脑袋。

江靖尘也坐了下来,他故意像姑娘家一样托着腮,注视着楚弦。

被江靖尘盯得如此认真,楚弦也是浑身不自在。

“你干嘛!”楚弦瞪了江靖尘一眼。

“小酒鬼。”江靖尘轻轻笑了。

“……”楚弦突然有种想杀人的感觉。

……

三人来到了南苑,好巧不巧,第一个碰到的,居然是谢九辰。

他冷冷地瞥了江靖尘一眼,走进了前厅。

江靖尘也没怎么在意。

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到了前厅,裴玄坐在上座,其余人在下座。

“既然人来齐了,我们就直入主题了。”裴玄平静地说道,目光扫过江靖尘一行人,在楚弦那里稍稍多停留了几秒,又收回了视线。

“我们来也是有要紧事的。”南诗逸先开口了。“我们此次是为了蓝魄石。祭司大人一定也知道此事,还望助我们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的。”裴玄的嘴角微微勾起。

“听闻蓝魄石在洛都。”南诗逸顿了顿,“还想请问祭司大人,可否知道蓝魄石的下落?”

语毕,大厅上,大家的目光都投向裴玄,看着裴玄不紧不慢地将一盅酒入肚,玉指紧捏着酒盅,将它缓缓放回了桌面。

“知道。”好听的男声传进了在场的每个人耳中,气氛突然变得格外安静。

谢九辰闻言,也不禁面色愁疑,他曾听母亲提起过,蓝紫魄石是邪石,必须要将其销毁,他一出生,好像就是为了毁邪石而活。

他的母亲也一直都是在为了天下苍生而活,他一次都没有牵过母亲的手,现如今,一闭关就是要数十载。

“那还望祭司大人告知。”南诗逸起身,恭恭敬敬地抱拳而立。

楚弦没有抬头,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酒盅,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平静的酒面就泛起了涟漪。

“当初因为怕蓝魄石被有心人拿到,所以我们曦月教教主时芸笙就将其放在南苑先代为保管。”裴玄淡淡笑了,“今日你们既然来了,我必将蓝魄石交于你们。”

南诗逸与江靖尘互看了对方一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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