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宾院对面,汇民楼二层雅间。
沿窗的一排雅座正是整间酒楼视野最好的位置,可以隔窗俯瞰整条大街。
对于各地进京的士子来说,这里可谓风水宝地。
毕竟这间衙署虽不重要,却也来往都是大员,对那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富家子来说,也不啻为一个投帖求见的好去处。
不过这几天,汇民楼的生意却冷清了许多。
听说是新皇登基准备大婚,各地遴选的秀女都被集中在了礼宾院中,所以最近几天这院子都是大门紧闭,除了宫中掌仪等女官和几个老宦官以外,连公苍蝇都飞不进去一个。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瞒不过消息灵通之人耳目的。
“欸,我说陈兄,这几天不是说不来嘛。”
“这不……唉,老弟就不要调笑了,你既然也来,一定也听说了吧?”
“我也是听太傅府中做杂役的表兄所说,反而你陈家果是大族,连这等机密事都知道。”
“旁支里的旁支罢了,与徐州陈氏八竿子打不着,又说什么大族。不过这种事你我心知肚明,就不要多说了,看到那边车驾吗?我已经问清楚,那个是太傅府的……那个是司徒府的……过会递个拜帖包个大点的礼包,其他……就看运气吧。”
“唉……这些老东西平日里收钱收的手软,分明就不拿我等当回事,这几天‘生意’惨淡,也不知会不会用心一二。”
“管他呢,喝酒!”
“喝……欸,陈兄你看,那车很是眼生啊。”
“这种粗粝的车驾,想必是路过……不对,怎么停下了?”
“下来人了,哈哈,这种时候居然想进礼宾院,怕不是失心疯……他……他们进去了?陈兄,我莫不是眼花了吧?”
“不……不是……”
“那这……”
“贤弟不要胡猜,无非就是宫中宦官罢了。对,宦官罢了。”
“嗯,宦官。对,没错。那个……陈兄你先喝,小弟内急,先走一步。”
“欸?贤弟莫急,同去同去。”
……
刘辩虽不知隔墙有耳,但进入礼宾院的过程还算顺利。
只是那门前的护卫见了腰牌之后,偏只开了个只容一人通行的小门,气得程平直跳脚。
刘辩倒是不在意,拦住了他,又吩咐赵黑虎在门口等着,这才领着几天来心气就没怎么“平”过的程平进了院中。
礼宾院这处地方,因为职责多是接待各地进京的朝官使节,与其说是个衙署倒更多像是一个皇家宫苑。
因为此时大多都是女眷,所以属官之类的都已经撤了,换上的都是些宫女宦官。
刘辩才十五,程平更小些,此时走在这里也并不显眼。
最多就是路过的小宫女闪着星星眼偷瞧几下,心里想想这小黄门长得真俊俏。
没办法,毕竟是何氏十月怀胎生下的,再与刘辩来自后世那股不同旁人的气质加总起来,哪怕年纪尚幼再身着粗制衣袍,也难掩那股非同一般的风姿。
虽然没帅到惊天动地被人当街投喂,可长久“招蜂引蝶”下去也难免不出乱子。
好在两人也没走出几步,过了前厅来到大堂,就听一阵莺声燕语传来。
没见过世面的程平已经吓傻了,只望刘辩身后躲,反倒是我们的大汉皇帝陛下目光似有穿透力一般在大厅中二十来个秀女身上扫过,目光里满是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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