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有。”卢植脱口而出。
刘辩嘴角微挑,“哦?真的没有?”
尚书大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老官场那说话留七分的毛病又犯了,有些讪讪道:
“朝中却是没有。”
说到这,老尚书自己差点也失笑出声。
“公孙伯圭少时与我门下治过些许经典,然多历北地,少通政务,却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居乡时倒也多有传授,门下很是有些干才。然夫子常言有教无类,其才可堪造就,出身却难造就,如今也不知……”
说到这,老尚书就是一声感叹。
弟子中有才学者众多,然而受困于没有入官通途,那些人大多都埋没蹉跎至今,想想也都而立之年了吧。
刘辩当然清楚卢植的为人。
否则以他的地位功绩,在如日中天之时想提拔几个弟子入官还不轻而易举?
门下唯一出头的公孙瓒还是个家境优渥的官二代,其他人是半点老师的风光都没沾上,老先生之耿直可见一斑。
“既如此,卢卿便列个单子上来,朕便派人去考察一番。若是真如所言,便招来朝中试用,也不枉卢爱卿一番心血浇灌。”
“臣代劣徒谢过陛下。”
卢植闻言,心中既惊又喜,连忙躬身行一大礼。
只是站直身后,忧色再次浮现脸上。
“陛下,此乃久计,解不了近忧。如今当务之急却不是简拔人才。此时尚书府空置,社稷有倒悬之危,若不行雷霆之击,恐其祸难料啊!”
刘辩自然也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于是反问道:
“卢卿可有教我?”
卢植稍一思忖,沉声道:
“此事若不严加处置,有一便会有二。这一次是尚书府,下一次就是大司农、大鸿胪,最后会否是光禄勋?”
“嗯,所言有理。”刘辩点点头。
“臣这次便是来请旨的。请陛下遣几位忠诚可用的太医、仓官归臣调用。臣这便回去,每家每户逐一拜访,若有欺瞒拖延者,从重处置!”
“待衙署重开,臣便搬去署中暂住,定要将他们这恶习扳回来才来见陛下!”
这倒也是个办法,只是治标不治本。
不过对于现在这个形势来说,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身处其位,与其他朝臣又没什么勾连,能躬行如此,也算鞠躬尽瘁了。
不过刘辩可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捞回来的老臣累死。
“此法却可解燃眉之急,然口从心不从之辈,做事又能有几分勤恳?”
“有老臣在,定让他们老实做事!”
说着说着,老卢脾气就上来了,刘辩连忙出言安抚。
“这可使不得,若是让做臣子的搬去衙署居住,我这做皇帝的还不被卢卿妻室埋怨死?”
“她敢!?”卢植这话说的明显底气不足,于是又补充了句,“老妻向来体谅,定不会为此困扰。”
刘辩笑笑,家家不同,倒也不必过多知晓人家的家事。
于是向前探探身子,又道:
“卢卿可以,旁人却不行,此一时之计可治一时急症,却不可擅用。”
说完,朝卢植招招手,示意他近些。
“朕倒是有个想法,说出来与卢卿参谋参谋。”
“哦?如何想法?”
“那……自然是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主动回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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