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哉三尺锋,饮血春风前。

潜龙厄初九,羽迹方茫然。

——鸦斩!

隐入夜色,锋芒破空。

燕回为自己亲手打造的剑取名——鸦斩!

第二天的训练课程是与各自的武器磨合。

然而孩子大半天的时间都用来绑剑带。

“都绑紧点儿。”魍魉站在训练场上斥责他们。

“剑带若是松了,你一个敌人也别想干掉。”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他们练习如何快速拔剑。

魍魉演示时众人觉得很简单,实际操作时完全是两样。

拇指推开,剑身弹出三寸,快速抽出,不少孩子全都划破了拇指。

“姿势要对。拔剑越快,受伤的可能性越低。”

众人在哀嚎中又度过了一天。

“今天你们的拔剑式练得还不错,起码用自己的血喂饱了剑锋。”

“全部回去休息吧,明天你们全部参加燕州的鬼市去。”魍魉挥了两下手中的木棍。

“鬼市?真有鬼吗?”孟修尧有点心虚地问道。

“找碴儿的人很多,鬼没有。”魍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

“燕回与孟修尧留下。”魍魉又补充了一句。

“凭什么?”燕回不忿。

“凭什么啊?我们又不比他们差。”孟修尧更是气愤,他太想出去看看了。

“凭我说了算!”

黎明时分,大雾弥漫四周。

众人纷纷起身收拾行李,前往庭院集合。

燕回趴在床上与他们挥手告别,听到院子动静消散后才走出阁楼。

他去看了看花裤衩,惊讶地发现它竟然交了很多新朋友,但都没有它强壮。

“几天前,一只母狗翻过了栅栏。”驯兽师齐鸿说,“它居然没有咬死母狗。它可能需要个伴儿,没准几个月后就会有一窝小狗。”

花裤衩跟往常一样高兴,看见燕回就蹦蹦跳跳,母狗却格外警惕。

燕回扔给他们一些吃的,花裤衩吃完后,母狗才敢吃。

“母狗怕它。”他看出来了。

齐鸿笑了笑,“你怎么没去鬼市?”

“魍魉教头觉得我练剑的时候偷懒了。”燕回解释

“哈哈,不用功是无法留在至高殿的,太可惜了。今天皇帝也去鬼市行刑。”

“皇帝亲自去鬼市行刑?为什么?”燕回问。

“听说国王要吊死他的第一大臣,罪名就是叛国、腐败之类的。”

“什么?第一大臣还是第一将军?齐鸿教头,你说清楚一点。”燕回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第一大臣。第一将军不是你父亲吗?”齐鸿给狗扔了些吃的。

燕回感到口干舌燥,第一大臣是孟修尧的父亲!

他们要杀死孟修尧的父亲?

魍魉为了不引起怀疑,才把自己也留下了……

他大步冲到齐鸿面前,认认真真地望着他。

几息过后,燕回确定齐鸿没有撒谎,便往门口退去:“失陪了,齐鸿教头。”

燕回穿过庭院小径时,感觉肩上的重担快压垮自己了。

忽然生起一股对魍魉和至高殿的怨恨之意。

正当他踩着台阶往阁楼上走时,他突然想起早晨用饭时,孟修尧愤愤地从食堂走出来。

燕回从他的眼神中注意到一种决心,一种果断……

他瞬间立在原地……千万不要!

他大步跨着台阶向阁楼宿舍冲去,慌慌张张地大喊:“修尧!”

房间里没人。

他又跑到训练场,也没人。

他又询问了果园的鲁智,也没见过。

马厩!还是没人!

会在哪里呢?他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再次回到房间检查孟修尧的床铺,却发现所有人的床单都不见了。

他从窗口探出身,发现一根床单拧成的绳子,足足有十多米长,绳子尽头距离地面还有近五米。对于他们而言,五米高度可以轻松跳下去。

燕回第一个念头便是报告魍魉教头和长老。

可是,如果是告密,孟修尧很可能会被逐出至高殿,该怎么办?

燕回迅速打开自己床铺底下的箱子,拿出几把飞刀,将鸦斩绑在背后,顺着窗户的绳子,降了下去。

此时浓雾已经散尽,他万分小心地绕着城墙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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