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等人刚回到至高殿,长老与其他孩子们就接走了孟修尧。

从长老怒气冲冲的表情来看,他们的事已经被传开了。

“我们来照顾他。”墨庄说。

“你们回房间好好待着。没有命令,任何人不能出来,更不能与他人沟通。”

他们坐回房间里,等待迎接长老的怒火。

几人相视一眼,无人开口。

直到天色渐暗,房门才被打开,魍魉大步走进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燕回!”他喊道,“跟我走。其它人去厨房自己找点吃的,然后睡觉。”

燕回忍不住询问情况,但看到对方严厉的表情,便忍了回去。

他跟着魍魉穿过庭园,往西墙走去。

他本以为要去长老房间,结果走到了医馆。

医师越阳正在照顾床上的孟修尧。

燕回觉得奇怪,这么久了怎么还没醒过来?

医师越阳似乎看破了他的想法。

“他醒来后胡言乱语,还动手打人,我给他用了红花和麻散。”

燕回走近床边,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沉。

“医师,他还能好起来吗?”他问。

“这种情况很常见,无非就是梦呓和狂躁,一般久经沙场的人才会这样。等他再醒过来,就好了。”

燕回看向魍魉:“长老做出裁决了吗?”

魍魉看了一眼医师,后者点点头走出房间。

“不需要裁决。”

“我们打伤了皇帝的羽林军……”

“那又怎样?如果你俩平时不偷懒,应该能杀了他们。”

“那将军纪炳……”

“他无权管至高殿的事务。修尧抗命,自然要惩罚,不过长老已经惩罚过了。至于你,都是为了保护同袍,没有裁决的必要。”

魍魉伸手摸了摸孟修尧的额头:“等药效退散,他会退烧。不过……他会很痛苦,胸口就像被一把刀子搅动,那种疼痛足以改变一个人。度过此关,他要么成为一个男子汉,要么变成一个怪物。”

魍魉的怒气不是针对燕回他们,而是因为孟修尧父亲遭到的处决,以及带给孟修尧的打击。

燕回是他们锻造的利剑,而皇帝毁了他们的杰作。

“我们会照顾他,同甘共苦。”燕回说。

魍魉猛地抬起头:“我拭目以待。”

他走向门口,又停下身子:“记住,兄弟之间,永远不可自相残杀。”

第二天早晨,孟修尧醒来,呻吟声吵醒了通宵守护的燕回。

“怎么?”孟修尧睡意惺忪,左顾右看。

他摸到后脑勺时,疼痛瞬间让他想起一切。

“你打我!”

“抱歉,兄弟。”燕回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什么拦我?”孟修尧哽咽地问。

“他们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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