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自始至终一直在观察着皇帝的脸色,急忙奏道:“依照大唐律法,谋反者,其罪当诛。”

王鉷大声问道:“就凭一个作乱之人一面之词,你就敢断定是我所为?”

李林甫有意抱下王鉷性命,以便不让杨国忠风头太盛,也站了出来说道:“邢縡作乱之人,言不足信,此事其中恐有误会。”

李九州朝邢縡使了个眼色,邢縡听李林甫这意思是要将自己杀了灭口,为了自保,忙辩解道:“臣乃是被王焊蛊惑,幕后指使之人确是王御史。”

李九州跟上:“不错,邢縡怎会用自己的性命诬陷王御史,何况作乱的人之中,有金吾卫,若不是有人指使,就凭王焊和邢縡,怎能调动金吾卫。”

他这番话倒提醒了皇帝。

守卫皇城安全的金吾卫也参与了此事,看来金吾卫也得好好整治一番了。

王鉷对着李九州便破口大骂起来:“大胆竖子,你这般诬陷于我,有何目的,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皇帝怒了,大喝一声:“王御史!”

高力士轻声咳个不停,试图提醒众人。

王鉷不依不饶,依旧辩解:“臣并未参与谋反,也没有谋反之心,全是有小人陷害。”

杨国忠一听乐了,微笑着说道:“王御史此言,便是说这满屋子的人都是小人?”

皇帝更怒了。

他怒的是王鉷目中无人,自己已厉声呵止,他却恍若未闻。

其实,这件事,即便是王鉷语气软弱些,说些自己未管好家人等等的话,看在他之前的功劳上,皇帝一心软,也不会太为难他。

大不了被贬,或者不受重用。

但他触了龙须,忤了龙意。

封建王朝,最莫要挑衅的,就是君威君权,就算是像赵高那样只手遮天的人物,也还得依仗着皇帝的权势,最终也没有好下场。

何况王鉷并没有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便已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

同样是权臣,李林甫谨小慎微,就比他圆滑多了。

王鉷还在指着杨国忠大骂:“定是你这帮小人从中挑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九州看着王鉷像个泼妇一样,心中也是暗喜,他知道李隆基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住口!”皇帝终于忍不住了,在人证面前,王鉷莫不是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有这么多人为证,难不成真是朝堂上下联合于诬陷你。”

皇帝的这番呵斥,把王鉷说得哑口无言,知道自己着了别人的道,又是以寡敌众,胜算并不大。

杨国忠甚是懂得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不错,王御史,难不成我等都是乱臣贼子,朝中就你一个忠诚?”

另外几人也开始纷纷述说平日王鉷在京中的恶行。

李林甫一看形势不对,也转变了风向,数落起王鉷来。

为了稳住众人,皇帝马上做出了决定。

“京兆府既已查得此事与王鉷有关,便将其打入牢中,择日再办。”皇帝冷冷说到。

“圣人且听我解释。”王鉷言行激动,挥舞着双手,还想走上御前辩解。

金吾卫已抽出了腰刀,迅速将他拿下。

高力士用尖细的声音呵道:“大胆,竟敢顶撞圣人,押下去。”

看着王鉷被押了出去,李九州暗暗感慨,人有的时候还是不能太狂。

猖狂习惯了,想要再服软,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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