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正廉坐在主位上,与一名梳着辫子的青年男子相谈甚欢。

“丁伯父,不知父汗的提议,伯父考虑地如何了?”男子见丁正廉一直打着哈哈,终于问道了此次前来的主题。

“这,哈哈哈,如今闯贼正在那城外肆虐,霍脱贤侄,当务之急应当是败了那闯贼才是啊。”丁正像是没有明白霍脱的意思,继续打着哈哈。

霍脱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两人又家常家短地寒暄了起来。

见霍脱没了继续追问的心思,丁正廉心里冷笑一声:“蒙古大汗又是如何,还不是被噶尔丹打地四处逃窜,竟然打算插手河西之地。”

“霍脱贤侄,既然我等已然有了约定,不如前去偏厅饮宴如何?”

霍脱早已没了继续的心思,听丁正廉这么说,起身道:“那就劳烦伯父招待了。”

偏厅宴会上。凉州一众官员都围坐在饭桌旁,等着丁正廉坐上主位。

入座的众人窃窃私语,探讨着今日这权势滔天的丁大人将大家召集在一起究竟是为了什么,知道的自然是不去参与,那些不是丁家亲信的官员,显得很是积极。只有坐在下首靠门位置的八字胡官员显得有些孤单,没人跟他搭话,自己倒是拿着一个酒杯,喝地自在。

丁家毕竟是世代将门,丁正廉更是世袭了他这一代凉州总兵之位,与那霍脱一同进来,桌上的众人见了便赶忙见礼。唯有那喝着酒的官员,仅仅只是起身,随意做了个揖,自己坐下继续喝酒了。

见后面还跟着一个梳着鞭子的鞑子,多看了几眼,继续往酒杯中倒酒,一饮而尽。

霍脱感受到那人刻意的目光,笑了笑,随着丁正廉落座。毕竟是蒙古人,蒙元旧事在如今大明人的心里,自然是还有着记忆。

“哈哈,今日是家宴,诸位不必多礼。”见众人纷纷见礼,丁正廉心里也是满意,让众人落座。

众人纷纷落座,说笑间将话题引入到了霍脱身上。在座的除了丁家亲信,也有数人在这凉州城里是自成一派,家里也是凉州大族。对于霍脱的好奇心,自然是他们最重。

“哈哈,这位霍脱公子,乃是固始汗派来的使者,前来与我等商议讨贼大事。”丁正廉笑道。这里的贼,自然指的是贺锦所率的西征军。

事实上,闯军西征之后,损失最大的就是像丁正廉这样的地方豪强,在座的众人自然是对闯军深恶痛绝,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可惜闯军实力强大,西北各城又勾心斗角,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闯军在城外无法无天。

丁正廉有野心,在座的众人心里自然都是清楚,可拉蒙古人作为外援,还是教那些不在贺锦阵营的官员担心,特别是自从闯军攻占西安之后,丁正廉便是将凉州知府魏清去了职,换上了自己的亲信。

那凉州知府,就是坐在下首喝酒的八字胡官员。

众人议论纷纷,也不避讳霍脱,开始商议万一蒙古人出兵,这西北形势又会怎样变化。众人也不在意霍脱蒙古使者的身份,既然大家都坐在了这里,那就不用再避讳什么。这是丁家坐镇凉州多年得来的担保。

只见那喝着酒的魏清突然起身,朝着丁正廉拱手道:“下官家中小儿尚在病中,还望大人准许下官回家照料。”魏清听不得桌上那些人的交谈,向丁正廉请辞道。

“哦,固生这就要走?”主位上的丁正廉故作关心道。

固生是魏清的字,听到丁正廉询问,魏清还是坚持要走。

丁正廉也不再坚持,虽然他将魏清去了知府的职位,但还是给了一个同知的官职,虽然跟自己这些本地官员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是魏清精于民事,之前更是将凉州治理地井井有条,为人更是正直忠义,丁正廉对他很是敬佩。也不恼怒这失礼的行为。

魏清匆匆赶回家中,对着妻子说道:“赶快收拾东西出城,丁正廉这厮狼子野心,如今更是引狼入室,这凉州大战将起,我等还是速速逃离为好。”

妻子冯氏一听,连忙收拾好几个包裹,让仆役驾着马车就准备出城。

“魏大人要往哪里去啊?”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吓得魏清赶忙勒住了手上的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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