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坐着牛车回去了,李重润看着金吾卫仍在案发现场封锁着,他看了两眼。

金吾卫的人有认出了他的,便恭敬行礼。

没有闯入案发现场的想法,李重润随即离开。

出菜市时,金吾卫左街使又来见礼:“下官参见邵王殿下。”

“免礼,有消息了吗?死的是什么人?”

考虑到李重润先前和狄仁杰的推理,左街使还是决定告诉李重润:“是梁王武三思殿下的公子武崇训贴身的下人,看不出外伤,仵作需要验尸时间。”

“哦?”李重润微微皱起眉头,总感觉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武崇训刚杀完人,这里又死人,太过蹊跷了。

按常理来说,金吾卫是不能透露案件过程的,但想到今天李重润能和狄大人一起分析案件,也算是案件参与者,当然他还有个私心,李重润的分析能力非常出色,若能交好,以后可能会去求问李重润一些案件的事情,也就告知了。

“麻烦了。”事件越加波云诡异,李重润看不透迷雾后的真相,留下三个字后,离开了。

“殿下慢走!”左街使也是苦笑,武崇训杀人一事他们也知道,加上现在这一迷案,神京明明在华昼中,却好似跌入了漆黑风雨中,伸手不见五指,心底发寒。

回到邵王府,李重润跟管家要来鞭子,找到了自己王府的采办。

“啪!”二话没说,就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采办死咬着牙,没有喊冤。

自从知道邵王奔了好几次菜市,他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也没有逃离王府,只是过一天算一天。

连着抽了三鞭,李重润才停手。

“你觉得自己挺硬气?”李重润坐上管家搬来的椅子。

韦香儿知道李重润在用家法,没有出面,远远的望着这里,曼妙身段不像生过孩子,藏也藏不住。

“王爷要打便打就是了。”采办忍痛如此道。

“你似乎很委屈?一枚鸡子一文钱,再贵也不过两文钱,你敢给本王报五钱银子,贪墨了的钱拿去买鸡子吃,也不怕撑死你?”日积月累形成的家风是前身长期遗留下的问题,但对于现在的李重润是致命的毒瘤,可以穷,但不能做不该做的事。

勿以恶小而为之,从这一刻开始,邵王府上下所有人,都需要摒弃之前的恶习,从自己开始,从这采办开刀。

一枚鸡子,哪怕再精贵,过不了十文钱,这是武周,不是现代,智商税还没发明和普及开来。

人家是雪糕刺客,自己被手下采办拿鸡子刺杀了钱包,怎么都愤恨。

“殿下生在皇族,坐拥天生的财富,什么也不做,就有荣华富贵,我们这些下里巴人不一样。”

“啪!”李重润闻言,又是狠狠一鞭子。心里怒声骂道:“少特吗找借口,在王府当采办,穷了你了?少了你吃穿用度了?”

李重润听着他的话,竟然没有一点同情,不管话有没有道理,这都不是你贪念钱财的理由,穷苦人多了,若所有人都这么想,那神京乃至整个武周朝不是乱了套。

面对李重润的抽打,采办微微侧了侧头,咬着银牙,一声没有“吭”出来。

“殿下既然去过菜市,那我想问一下殿下,您觉得,一枚鸡子一文钱?合适吗?”

“这里是神京!其他地方,鸡子一文钱,这里还是一文钱,白菜萝卜五文钱别的地方买一大堆,这里还是一大堆,这是神京呐!”

“菜市不售粟米和谷物,粮商需要皇家给予资格,一斗粟米在外面才多少,在神京多少?一匹布呢?”

“我出身低贱,好不容易学了些东西进了王府那么多年,这才当上了采办,除了拿了点钱,我哪里不是对王府忠心耿耿?”

“我穷怕了啊,吃不起粟米,衣服要去别的坊街捡人家不要的,光脚踩在街道上跑,没鞋就不能出那个穷人巷子,怕影响神京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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