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运输海盐的官员故意为难!”李祎心中气愤,难以掩饰的愤怒之色中还带着一丝失望与无助。
“岂有此理,连陛下亲自下旨的差事他们也敢拖延,他们有几个脑袋。”
李重润是真的生气了,平乱叛乱这种事情是为了保护国土完整,在这件事情面前,朝中党争算得了什么,别说是党争,就算是社会发展都可以放一放!
竟然还有人敢拿这件事情上做手脚,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矮子工匠和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李重润不解。
“邵王殿下有所不知,这矮子工匠出生在岭南贵族的工匠,虽然身份低贱,但他的家族在岭南有很大的话语权,若是他能够回到岭南从中周旋一番,或许有缓和的余地,最主要的是,近些年他在的锻造术方面大有成就,乃是世间上乘!”
李祎说道此处,流露出惜才之色,见李重润的态度心中动容,将刚刚抽出的匕首慢慢放下,但警惕的神经依旧紧绷,没有任何放松。
李重润此时才将整件事情捋的清楚,王叔李琨平定叛乱,需以海盐解决问题,但受人威胁,因此,李祎才出现在这里,寻找矮子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其从中周旋,解决问题,寻找最后突破。
阴差阳错,李重润和左卫将军选学堂的地址时把矮子抓走了,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这也不能怪李重润,谁让他装神弄鬼,搞得乌烟瘴气。
这件事情还有一个点非常棘手,就是此时若将此事禀与陛下,也无济于事,毕竟那只运输的队伍没有怠工,只是前进的速度比较慢而已。
想到此处,李重润心中还有一事不解:“虽然我不知道威胁你们的人是谁,但这件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矮子工匠是我遇到的,是左卫将军抓走的,就算要找,你也得找左卫将军才是,怎么找上我了!”
李祎听着李重润的疑问,脸上无奈的笑了笑,“殿下就没有想过他们威胁我们父子的真实目的么?”
“想必是王叔管辖下的海盐才是他们的目的吧!”李重润看得通透。
虽然唐朝在海盐的提取方法非常笨拙,但盐终究是珍贵之物,这也是困扰李重润的问题,纵然刚刚来这个世界不久,但每天所食的盐确实太粗糙。
神京的盐已经算是好的,很多地区还在食用海盐,矿盐,即使他们知道有毒,也没有办法,人不食盐,浑身无力,干啥啥没劲,身子吃不消。
这些人威胁李祎父子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父子管辖范围内的海盐,若是抓住这些海盐的走向及价钱,这就是掌握了一座金山的钥匙。
“就算是你们被威胁,找我也没有用啊!”李重润才想明白,说了这么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本来跟你没什么关系,他们只是知道我在京都,顺路把你劫持了!他们似乎对你的画作很感兴趣。我见过国色天香门口的画,确实不一般,但看不出这些画究竟有什么实质价值。”
说道此处之时,李祎的心里浮现出国色天香门口那清倌人的画卷,每每走到哪里,都感觉到随风摇摆的少女如鲜活一般灵动。
李重润无语的白了白眼,我的傻将军,他们说的画,当然不是那些次元壁的画,就算是对次元壁感兴趣也得画一些劲爆勾魂的少女才可以吧,他们说的画是不敢言说的秘密。
看来这个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真够可怜的。
说起李祎可怜,李重润觉得自己更可怜,这些人过来的目的根本不是自己,只是顺路把自己解决了。
这也太没有存在感了吧。
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是这样的待遇。
不过也无所谓了,李重润将整个事情看得清楚,看得明白,再看眼前李祎又多了几分佩服。
李祎被威胁,却没有任其摆布,而是一直在寻找可以解救自己和父亲的方法,若不是自己误打误撞将矮子工匠抓走的话,说不定李祎已经护送矮子工匠回岭南周旋。
事情虽然不是因自己而起,他却也成了搅局者。
“兄长,若我有一计可以帮助王叔与你脱险,你们是否愿意一试。”
“什么?邵王殿下可是有什么运输之法?”李祎瞳孔微距,充满期待的看着李重润。
李重润摇了摇头,“运输之法倒是没有。不过提取细盐的方法倒是略懂一二。”
“哎,就知道邵王殿下不会运输之法,我们……什么?您刚才说什么?”李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提取细盐的方法倒是略懂一二。有笔和纸吗?”
这马车是李祎长途跋涉的马车,上面能用的工具很多,别说纸和笔,就算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找到。
李祎快速的研磨,李重润将随身携带的羽毛刻笔和纸拿了过来,刷刷刷的将提取细盐之法尽数写在上面。
李祎看得惊掉了下巴,虽然其中有很多步骤自己不是很了解,但他非常清楚,这套方法和之前提取海盐的方法相差太多,邵王殿下将一些重要的步骤换成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方法。
“这其中有几处可能不是很好理解,到了岭南抓两个老方士试上几次便能研究透彻。”李重润耐心和李祎讲述其中需要注意的地方。
李祎心中震惊,全身的肌肉都跟着颤抖,试探性的看着李重润问道:“邵王殿下真的愿意讲此等密术赠与我解围?”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海盐终究有吃完的一天,岭南地区的矿盐物产丰富,能够提炼出大量细盐,倒不如直接将提炼方法交予他们,但兄长切要记住,这方法短时间还不可流入岭南人之手,可交给岭南附近的武周女子学习,这样便能保证岭南几年内不会再有叛乱。等到几年后,这些女子嫁过去,岭南也就成了武周的岭南。”李重润语重心长的说道。
刚刚说完话,便看见李祎“嗵”的一声跪在马车里
“邵王殿下今日救我父子大恩,李祎无以为报,若他日有李祎能尽微薄之力之时,就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祎字字铿锵有力,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说完话,附身就要磕头。李重润见李祎此番举动,立马上前扶起,“兄长,你们本是兄弟,怎能受你如此大礼,快起来,快起来!”
李重润可不敢瞎说瞎想,他日用到李祎之处,能是什么好事?最好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小命要紧。
李重润强用力将李祎搀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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