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柄那个死老鬼答应给你什么好处?”西贡飞脸色冷峻,再次追问。

拳王锋手中短狗死死盯着前者的后脑勺,他一时之间有些词穷。

犹豫与愧疚的神情不停在他脸上反复。最后被一抹决裂之色替代。

“因为!”

“我想上位!”

“我唔想做长乐最恶四九仔!”

“我要扎职,我要扎红棍!”

拳王锋越说,神情越是激动。

“契爷同我讲,只要解决掉你。我就是下一任坐馆。”

“我要当办事人!”

伴随着拳王锋情绪上的激动,其手中的短狗,也在不断抖动。上了撞针的手枪,分分钟有走火的危险。

“呲,憨鸠。”西贡飞微微扭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这些说话,我二十年前就听过了。”

“你还信他?”

“他摆到明就是想搞连任。”

“借我过桥,吃住我二十年。尹家见我有毛有翼啦,就要做掉我。换你这个后生的。又可以撑多二十年。”

短狗顶在脑后,西贡飞也不担心,他从口袋中掏出香烟,夹出一只点燃。

整个过程,拳王锋也不制止。任由他拿烟,点火。

“阿锋,好多时候,路是自己选的。”西贡飞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拳王锋轻轻闭上眼睛,随后扣动了扳机。“对唔住,飞哥。”

“砰!砰!砰……”

连续几声枪响,回荡在深夜的街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

……

新界,沙棘村。

一栋颇有历史的旧屋。

昏暗的老屋内,此时响起了阵阵电话铃声。

“喂,阿峰?”黑柄似乎还没接电话,就知道来电的人是谁。

“都搞定了是吧。那好,辛苦你了。”黑柄语气温和。

“阿霆和几个刀手都死了嘛?”黑柄突然叹了一口气,说话带着伤感,可脸色丝毫不变。“这也是他们的命。你没事就好,阿锋。”

“毕竟长乐以后还要靠你撑住。”

“我在哪里?在乐和酒楼找不到我?”黑柄笑道。“我回新界乡下了。”

“嗯。接下来的事,我会安排的。你趁这段时间,把西贡飞的马仔安抚好。”

挂断电话,黑柄总算露出喜色。他双眼微闭,哼着粤曲。哪有一副刚死了契仔的样子。

几分钟后,黑柄又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鸡骨草吗?我系黑柄。”

“我在边度你唔用里。通知字头里的兄弟,三日之后再开大会。我有事宣布!”

挂断电话,黑柄打开屋门。

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了好几天,黑柄也觉得有些闷了。

这栋房子是他的祖宅,这几十年也没回来过几次。连字头里的几位叔父,都不知道黑柄原来是新界原居民。

整个社团,黑柄谁也不信。无论是下面那几个看似忠心于他的地区扎it人,还是飞仔霆这种契仔。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信得过。一系死人,二就系自己。

就算是鸡骨草这种几十年的老兄弟,黑柄也一直防着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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