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乡亲,同伴,还有战友,我是宇智波富岳。”

普通民众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一些家族忍者已经意识到:宇智波的崛起已经不可阻挡了。

“在对阵云忍的作战中,我是总指挥。你们口中那个打败雷影,保护同伴,停止战争的英雄。”

富岳顿了顿,自嘲一笑,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可能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我说的不是接受你们欢呼的时候,而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站着的时候。”

“当你意识到这场战争死了近二百名同伴,受伤残疾不能自理的有一百二十位,轻伤者不计其数,你就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英雄。”

富岳眼圈微红,泪水不知不觉都夺眶而出。他与三代说的胜利、荣耀什么的,完全相反,但是话语却在一瞬间和下面的忍者产生了共鸣。

“因为你站在这里,你的荣耀,你的胜利,都不会有人听到;你站在这里,只会回想起,他们的血,他们的痛苦,他们的死亡。”

“我在这里感受的,也只有痛苦和死亡。”

忍者们心被揪了一下,墓碑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像他们死亡时那样,静寂地看着他们。

是啊,哪里有什么胜利?都是自己的遐想罢了。

宛如气泡被富岳戳破,一下子将忍者们拉回到痛苦的现实,不少人直接当场哭泣,还有零星地几个骂着火影不当人子的。

三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站在这里,刚刚的演讲仿佛给他套上了一层小丑的外衣。他不想灰溜溜地离开,但是试探着走了几步才发现,根本没有人在看他。

大名使者的诏令只是一个导火索,富岳现在的话才像炸药,一瞬间将他的火影形象炸得粉碎。

“算了,猿飞。”团藏有些心疼地看着三代,安慰道:“这一局算我们输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吗?团藏。”三代罕见地露出茫然之色,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去打破宇智波富岳构成的军、政、经济结合体。

“会有机会的。”团藏沉默了一会,目光坚定,他用力握了握三代的手掌,再次认真重复道:“会有机会的,猿飞。”

“……”三代感受到老友手中的温度,心境突然平复下来,顺从地跟着团藏一起,悄然退场。

富岳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他们的背影,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现在的场合,“所以,我不认为这场战争是胜利的,就算是胜利,也不是属于我的。”

“而是属于长眠在这里的伙伴的。扪心自问,我们享受了胜利之后的金钱,赏赐,还有美好的生活,还有什么资格去跟他们争抢最后的荣耀呢?”

“他们在这里,是一无所有的,对吗?在满是薄雾的清晨,直到空冷顾忌的夜晚,都没有什么能够陪伴他们,不是吗?”

“我们在战斗中的付出,当然也值得这一份荣耀,但是,他们也有,你们会介意别人在夸赞自己时,把这些多分给曾经一同作战,如今阴阳两隔的同伴们吗?”

富岳扫过一张张饱含痛苦、愧疚、悲伤的脸,半晌之后,肯定道:“不会介意的,绝对不会介意的。”

所有忍者重重的点了点头,眼泪跌落,在墓碑上,在墓碑旁边的花草上碎裂。太阳正巧破开云层,给它们渲染上七彩的光,好像队友最后安详的笑容。

如果这样的话,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让死去的同伴,在净土安息了呢?忍者们这样想着,纷纷期待地看着富岳。

“你们一定以为,我这样是在为死去的同伴们鸣不平,为他们争取荣耀,对吗?以为这样就能安抚自己的梦魇,忘却失去同伴的痛苦?”

“不是!做梦!”富岳突然大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他们都死了!不管他们能得到什么,他们都已经死了!”

“他们死了,在我们心中留下一个破洞。”富岳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言辞更加激烈起来,“你们以为给他们争取荣耀就能够填补这个空洞吗?”

“不能,永远不能!”

忍者们纷纷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被茫然所包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这里的意义。

这,也是富岳演讲所要达到的效果。

先与听会者达成共鸣,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打破他们这种共鸣,营造一种失重感,最后再抛出自己的主题,让他们安心着陆,然后对自己的说法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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