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来得早,小雪刚过就雪花飘飘,到了大雪节气,就已经是隆冬严寒,到处都是白雪皑皑了。

又到了腊月,一个早上,气温很低,酸辣粉店门口排起长队,店铺依旧保持整洁,脚下已经做成水泥地面。

尤铃的妈妈王阿姨已经从纸盒厂离职回来,专门在后厨帮忙炸油条磨豆腐,也是忙得开心快乐。尤铃的弟弟小三小四出来给酸辣粉店帮忙,擦桌子收碗筷,都能混到一份免费酸辣粉。

曲铃拎着三个饭盒过来,要打三份早点,曲奶奶哮喘复发,看来挨不过这个严冬,她想喝豆腐脑,又不能放糖。梅奶奶照例的甜食,她牙口好,一般都是要泡油条吃,有时还能咬得动糖芝麻烧饼。

马路对面停下一辆面包车,有人搬下来一个轮椅,后面是一个年轻女军人推着,轮椅上坐着个戴墨镜的人,穿着军大衣,戴着军棉帽,身材高大,坐着就和女军人肩膀差不多高矮,两只护耳放下来,腿上放着根拐杖。一股杀气四散开来来,随即又化为无形。

他双手较劲儿,配合女军人使力,很费劲儿地翻上马路牙子,就对着早餐店发起火来:“那个谁?过来!什么尤大姐,狗屁的丁师傅,都给我过来!怎么搞的?这里不能垫一下吗?方便别人就是方便自己,我怎么教你们的!”

曲铃一听声音,丢掉饭盒,哇的一声跑过来,扑在丁文东身上,摇晃起来:“东子!你回来啦!怎么坐轮椅了?哪里受伤啦?”

听说丁文东回来了,厨师吕慧芳大姐把漏勺一扔,就往外跑。喊一声:“东子回来啦!”

店里店外,队形散乱起来,丁文东揉揉曲铃头发,推开她,说:“别摇啦!没事儿也被你摇得有事儿了。”

女军人上前一步,拉开曲铃,说:“丁座腰椎受伤严重,不能摇晃。”

曲铃退开一步,愣愣地看了会儿,轻手轻脚过来,摘掉墨镜,丁文东翻着白眼看她,说:“你真的以为我成了瞎子?”

曲铃松口气,说:“走!回家吧!”

“等会儿!服务员!来六个糖烧饼,酸辣粉三份!加双份牛肉!诸位乡邻!雷迪森前特们,我丁文东回来啦!哈哈哈!今天的早餐全都免费哈!我请客!”

远处停着辆草绿色面包车,一个军人拿出大小两个提包送过来,三个人加上曲铃,就开始吃饭。女军人说:“这太辣了,对你恢复健康有影响啊!”

丁文东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丁家祖传的秘方,不管是小儿惊风,夜啼尿床,还是老年人迎风流泪、尿尿打湿鞋,包括妇女月经不调,男女不育不孕,都有极好的疗效。连续吃三年酸辣粉,包你腰也不疼了,气也不喘了,扛着三百斤的麻袋,一气儿能上十八楼!”

那个男军人问:“师傅!麻袋装的什么这么重?”

一屋子人很多都是放假的学生,都在关注着丁文东的情绪,有的人不清楚情况,还有伙伴低声介绍。一听这话,哄堂大笑起来。

见到曲伍躺在门房里,陶娟在一边搓洗衣服,丁文东坐在曲伍身边,摸着他的手腕把脉,沉默起来。

见到曲伍这样,他的第一反应是被人暗算了,对象就是陶娟的追求者,从实际情况来看,如果不说意外的话,那就是对方直接下了死手,这是要曲伍的命啊!这样猜测这,就对陶娟的做派厌恶起来。

梅奶奶扶着曲奶奶过来,一看家里又添了个轮椅,两个老太太大哭起来。曲奶奶就接不上气儿的咳嗽起来,曲铃和陶娟又忙着给奶奶理前胸拍后背的顺气儿,丁文东就烦躁起来。说:“不要哭啦!我的伤自己能慢慢调理好,将来不耽误娶媳妇得重孙子,曲哥的伤势比我严重,也不是不能医治!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们了,我是武当山龙虎太极门的掌门人,还跟着太乙真人学了点医术,玲姐感冒,我给她扎一针练练手都不让,好像要占她便宜似的!小六!把我那祖传一百零八代的金针拿来,曲奶奶的气喘,一针见效,三针断根儿,信不信由你?”

女军人就笑起来,弯腰过来说:“丁座!该换尿袋了!”

曲铃大笑起来,说:“煮熟的鸭子嘴硬,带着尿片还在吹牛!”

女军人纠正说:“不是尿片是尿袋,他的腰部受伤,下肢暂时没有知觉,不能自主排尿排便。我和孙小六过来照顾他。我叫陈伽!是名护士。”

曲伍一听,就笑了起来。丁文东立刻怒目而视,说:“比你强!你连唧唧都削掉半截,笑话谁呢?”

曲伍立刻不再笑了,把头扭向里面。

陶娟端着盆子去水房,几个人就听见她关着门在哭。

听说东子回来了,还坐着轮椅,小卖部的李婶就拎着罐头麦乳精过来看看,丁文东又兴奋起来,说:“没事儿,我的腿脚还能长好,小鬼子的脑袋肯定长不回去了!立功?那是必须的啊!不然上了战场,两手空空回来,对得起父老乡亲的盼望等待吗?对得起祖宗十八代吗?这两个啊?是部队配发的警卫员!一个叫陈伽,一个叫孙小六,保护我的人身安全的。”

丁文东越是开心说大话,陈伽就越是流眼泪,又不敢让丁文东看见,跑到卫生间去躲避!

小院里来了许多邻居,曲铃就去找陈伽,偷偷问她:“东子伤势到底怎么样?”

陈伽用冷水洗了脸,恢复严肃模样,说:“晚上给他擦澡,你来看看吧!”

两个人出来,就听东子和邻居们吹牛,还高兴地说:“我的新房子落成,还没有办喜酒呢!这次战场凯旋归来,就和庆功宴一起办吧!下个星期天怎么样?大家都来喝喜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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