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尊宝二话不说,像个没脑子的,挽起袖子就往上爬。

贾蔷连忙招呼金荣几个在下面扶好桌椅,还让上面没脑子的尽管放心,只要抓住雀儿就是大功一件。

一帮子西府的贾家子弟没了亲手捉雀的机会,故意凑到边上嗷嗷怪叫,想把屋顶的鸟雀惊走,满心不想让东府的人大功告成。

贾菌却一直盯着夏尊宝看,没多久机会来了。

夏尊宝爬到高处,伸手仍然摸不到房梁,又见雀儿振翅欲飞,情急之下,踮起脚只管用双手扑过去。

叠起来的桌椅受不住力道,摇晃欲倒。正巧金荣伸长脖子看鸟雀,双手不知不觉从桌腿上松开,身子反而靠在桌椅上。

贾菌暗暗拽住贾兰,装作跟上看鸟雀的样子,挤得贾兰无意顶了一下金荣。

霎时金荣站立不稳,身子扑在桌椅上,就像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哗啦一下全倒了。

夏尊宝惊得连声大叫,瞅准贾蔷的位置摔下来,贾蔷一下子被撞倒,实打实给夏尊宝当了一回肉垫。

翻倒的桌椅又砸在贾兰身上,头上起了老大一个包,惊魂未定的抱住贾菌只管哭。

夏尊宝趁乱从贾蔷身上滚倒在地,双手捂住腿脚杀猪般惨叫。

贾蔷翻身坐起来,揉着屁股疼得说不出话来。

早有站得远的学生,乱哄哄开了门,叽叽喳喳的喊贾瑞。

西边厢房中,学堂管事的瑞大爷正在舒舒服服的吃茶,厨房老嫂子替他剥着瓜子。

兴许等不及喂,瑞大爷干脆一把抓住老嫂子的手,连瓜子仁带手指头,一股脑塞进嘴里,眉开眼笑的品尝起来。

老嫂子飞快抽回手,气得笑着打骂道:“贾府正经爷们儿,都是这副德行?”

贾瑞一刻得了甜头,胆子更大,就想起身动手动脚,不料外头有人疾声喊道:“瑞大叔,出事了,你快去看看!”

贾瑞气得跺脚,嘴上骂骂咧咧,只怨这些小兔崽子们个个不省心。

来到课堂才发现事情闹的有些大,一屋子桌椅板凳东倒西歪,东府的贾蔷歪在地上臭骂金荣,金荣哭丧着脸,掉头就骂西府的贾兰,贾兰还小,抱着堂兄弟贾菌哇哇大哭。

新来的夏尊宝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一手搂住怜香,一手搂住玉爱,瘸着一条腿骂贾家这些人不是东西。

在他心里,骂起贾家来毫无心理负担,上辈子要不是那个姓贾的,他也不会命陨秋名山,这个仇,势必要往姓贾的头上算。

一看这架势,贾瑞心中暗暗叫苦。他是个明白人,牵涉到宁荣两府嫡系子弟,根本就不是他能善了的。

略作权衡,他赶紧打发人去东府给贾蓉报信,让贾蓉过来收拾残局。

小蓉大爷前脚才到家,丫头面前屁股都没坐热,万没料到后脚就被叫回学堂。

听说新来的夏尊宝瘸了一条腿,别人不知道这位小爷是谁,贾蓉能不知道?况且夏小爷来贾府读书本就是他在牵线搭桥,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没法向父亲贾珍交代,打断两条狗腿都算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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