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夏某人,此时正和好兄弟贾蓉同乘一车。
本来宁荣两府的距离并不遥远,步行即可,用不上车驾。不过有尤夫人和可卿等女眷同行,夏尊宝跟着搭了个便利。
前车的马儿尥蹶子,有两车得以并行。
左边车厢中坐着可卿和瑞珠,趁这机会,小车帘掀起一角,瑞珠探头道:“奶奶问,不打紧吧?”
右边车夫连忙回话道:“不打紧,想是受了惊,好歹无事。”
夏尊宝和贾蓉就在这边车上坐着。
似要观马,夏尊宝也挑帘出来,道:“慢些来,求个安稳。”
贾蓉若有所思,跟着接话道:“夏大哥,你这个性子真能沉住气,我们府上有千般好,也不见你时常过去。”
夏尊宝听出他话中有话,不由得神色一变,冷笑道:“好兄弟,你们宁国府自然是好的,天下人个个都想认了你家的门楣,眼巴巴赶上当儿子。你也不想想,我要学你当儿子,宁国府还有你的位置?”
这人说翻脸就翻脸,贾蓉还是头一次见,一时竟呆住了。
夏大哥也不管他,径自跳下车来,三两步到可卿车驾前,将那呆若木鸡的车夫撵下去,自个儿跃身上去执缰。
“驾~!”地一声,马儿吃痛撒蹄,载着可卿和瑞珠进入宁国府,吓得可卿一路惴惴不安,却又柔肠百结。
真是个鲁莽的人啊!
尤夫人的马车紧随其后,也不知是否瞧见刚才一幕。
送可卿回府后,夏尊宝并未停留,按事先约定来到一处酒肆,在顶层阁楼点了一坛女儿红,混迹食客当中身形不显。
琥珀酒水入喉,说不出的醇厚甘鲜,回味无穷。
碗中盈盈酒光浮动,映照出一张风流英武的脸来,夏尊宝终于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
半坛酒尽,有一精悍男人入桌对坐,随手放下灰布包袱说了句:“公子,虽耽搁片刻,好歹你要的东西妥当了。”
夏尊宝示意无妨,饮尽杯中酒问:“那边如何了?”。
男人自顾自点了些酒菜,不铺张,但精致。等菜至又举杯相邀道:“公子放心,不会有半分差池。”
夏尊宝放下心来,将贾母赏的100两银子扔在桌上道:“兄弟们辛苦,拿去吃酒。”
说罢,拎起灰布包袱离开酒肆。
精悍男人望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随之很快离开。
包袱很轻,夏尊宝知道里面装着何物。
他在路上不敢耽搁,回家后交给自己的丫头锦月道:“外头得了块玉,是个稀罕物,你去打个穗子,把玉串好戴在身上。”
锦月纳闷:“为何不是爷自个儿戴?”
夏尊宝笑道:“这块玉有个名头,叫做通灵宝玉,要用女儿家的钟灵俊秀好生养着才行,你看我成吗?”
锦月眼波流转,自以为会意,大起胆子笑道:“爷在外头学坏了,把我当那种花的泥炭呢。”
夏尊宝咧嘴一笑,也不分辨。
一时院中有人喊道:“陆大爷来了!”
锦月忙去打帘。
稍后门前人影晃动,陆辰迈步进来道:“左右无事,我顺道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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