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觉赞同:“那就好,以后我经常带你出来,接下来天气会越来越好,这周围的山上,可是一天一个变化。”

“越来越暖和,我看山上的冰凌花这几天应该都会冒出来;还有那浑江河,过几天应该就会开河,也没什么人打捞,开河鱼数量肯定不少,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抓。”

林亮听赵觉说着,眼神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

林亮太久没有走出屋子,走出这院子了,上山、下河……看冰凌花,这些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

如今被赵觉这么一说,那沉寂已久的心也不由得跟着活络起来。

作为回村第一顿,赵觉决定给发小林亮做蝲蛄豆腐。

之所以做这道菜,除了因为在水泡子里摸到了上好的蝲蛄,还有就是赵觉自己对这道菜,充满着回忆。

小时候,每到这个季节,白山黑水间,就会孕育出鲜活的山蝲蛄。

鲜嫩的山蝲蛄,配上点小青菜,味道又鲜又嫩,要多爽口就有多爽口。

赵觉这时只是想想,都是满嘴的口水直流。

虽然菜名是蝲蛄豆腐,这道菜跟‘豆’毫不沾边,之所以叫这名,是因为蝲蛄豆腐和豆腐的制作方法和口感有些相似。

尽管离开家乡这么些年,赵觉处理蝲蛄的手法一点没有生疏,他常在梦中操练。

握住蝲蛄头,掀开上壳,蝲蛄的内脏便会连着上壳一起被扯掉。

生活在浅水的蝲蛄本就不脏,找到那蝲蛄三片尾页的中间片,轻轻一抽,蝲蛄的虾线整个就被赵觉抽出来。

这整个收拾蝲蛄的过程十分麻利,前后不过半分钟搞定,这熟练的动作,让一旁的林亮不住称赞。

“觉哥,蝲蛄豆腐可不好做,不过你这处理蝲蛄的技术可以啊,没个几十年单身怕是练不出这么利落的手速,哈哈。”

赵觉也一笑:“是吧,我这取精手,可是童子功,你就等着瞧好吧,蝲蛄豆腐,没问题。”

麻溜的继续处理外壳、去虾线、清洗。

不一会,所有的蝲蛄都处理妥当,接着取过一块洗干净的纱布,将蝲蛄包起来,扎紧。

拿起棒槌,开干。

“铛、铛、铛!”

久寂无人的院子里,响起一阵阵充满干劲的敲击声。

纱布包着的蝲蛄,很快就被一次次抡起的棒槌敲的稀碎,第一滴、第二滴……

用这种最原始的法子,蝲蛄那橙红色的汁水,逐渐从纱布里缓缓渗流出来。

管用!

继续用力敲砸,汁水渗流得越来越多。

看到成果不错,赵觉锤砸得有些发酸的右手似乎也恢复不少力气。

又过了不一会,放在下面接汁水的不锈钢盆里,已经收集很多新鲜的蝲蛄汁水。

伴随着“滴沥嗒啦,滴沥嗒啦……”雨落一般的声音。

一切似乎又回到小时候。

只是当时直勾勾注视着盆里汁水的孩童,现在变成了手持棒槌的人。

瘫坐在一旁的林亮,说起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两人间或的发出笑声,似乎整个时间都跟着慢了下来,难得的宁静和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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