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月光如水。

李儇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吃过晚膳之后,随即站在窗台边,抬头看着那黑暗如墨的夜色,陷入沉思之中,仿佛那夜色,如同他此时此刻的心境一般暗沉。

对付藩镇势力,以目前的大唐实力,只要集中兵力,分而化之,完全是可以解决国内藩镇的,目前大唐朝廷可用之兵,也就只剩下神策军了,但是神策军的军权一直落在大宦官田令孜的手中,李儇想要解决藩镇,必须手里有军权才行。

怎么办?

从田令孜手中抢过来吗?田令孜掌管禁军多年,老奸巨猾,自然知道手中的军权重要性,那是他在朝廷之中,保命之权,他的命根子,又岂会拱手相让。

唯一的办法,就是解决田令孜,夺回军权。

但是问题又来了,解决田令孜,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宦官权势熏天,都已经到了可以任意屠戮皇帝,支手遮天的地步,李儇一个昏君,只顾享乐玩球,无兵无权,可谓是孑然一身,想要解决田令孜,从他手中夺回禁军军权,等同以卵击石,自寻死路而已,况且田令孜的背后,还有一个藩镇哥哥剑南西川节度使陈敬宣。

想要动田令孜,比消灭藩镇,更难啊!

所以,眼下李儇也是空有一腔雄心壮志,却也束手无策,心有余而力不足。

忽然,或许是思虑过多,李儇胸口传来微微疼痛,打断了他的思考,喉咙痒的不由得咳嗽了几声,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李儇赶紧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待平复一下之后,身体的不舒服才慢慢缓解。

李儇剑眉紧皱,看来这原主李儇身体虚弱,果然不假,加上多年的逃避战乱,几乎他的一生都是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涯度过,不仅如此,还要受到藩镇恐吓造反以及黄巢乱军的攻陷城池战报,每日都担惊受怕,身心和精神上的重重打击,更加拖垮了这个本就体弱的少年皇帝,在他二十六岁之时,就英年早逝。

看来以后得锻炼身体才行,李儇好不容易重新复活,又岂能再次的过早失去性命。

不想了,眼下还是锻炼身体,增强体魄,才是首要任务。

明天开始,锻炼身体,把身体养好,再慢慢打算。

…………

一晃一夜过去。

翌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旭日的阳光从云层之中缓缓露了出来,洒落在李儇居所紫宸殿之上。

一颗露珠,在柔和的晨光照耀之下,晶莹剔透,带着缕缕耀光从树叶之中缓缓滑落,掉在青石地上,激起一阵四散浪花。

李儇从宫殿走了出来,伸张双手,呼吸着周围的清新空气,心中暗自赞叹,这古代的空气,比后世之中,车水马龙的污染空气,简直好闻多了。

李儇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头戴黑纱幞巾,一袭绯色紧身龙袍,更加衬托他那长身而立的身材。

李儇这么穿,是为了更好的锻炼身体,之前穿的黄袍不利于强身健体,做不了大幅度的锻炼动作。

秋月见到李儇这身打扮,睁大乌黑而水灵的眼睛左右打量着他,一脸疑惑之色,道:“陛下!你穿这身衣服这是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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