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航兴致勃勃地说:“为什么不移植到茶园进行栽培?这种茶肯定会卖大价钱。”

“我试过了,移植到茶园后制成的茶就没有止痛的功效了。”

“肯定与这里的环境有关。”

“这丛茶树产的茶一年不过一两斤,上次我来采摘青叶的时候,发现了一只受伤的豹狸也在吃茶树上的嫩叶,豹狸是吃肉的动物,看来它也知道这丛茶树能痛。”

李舒航惊讶地说:“太神奇了,动物虽然是靠本能做出反应,不过有些动物的确非常聪明。”

“好了,咱们走吧,自从出了那次事后,回去稍微晚点,空明师父都会跑到庙外等着。”

陈霖桐站起身,李舒航双手抱起竹篓,帮陈霖桐背上,俩人沿着崎岖的山路继续往前走。

空明师父坐在寺院内的香樟树下,身边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一旁的地上有一个木炭炉,上面的烧水壶刚好冒出热气,发出吱吱的响声。

陈霖桐背着竹篓走进院内,李舒航满头大汗地跟在后面。

空明师父看着俩人说:“猜着你们就该回来了,水刚好烧开,赶快坐下喝杯茶。”

俩人用手巾擦着脸上的汗,在桌边坐下,空明师傅提起烧水壶开始烫杯。

望着空明师傅优雅娴静地冲泡功夫茶,李舒航笑着说:“蜀茶倩个云僧碾,自拾枯松三四枝。”

陈霖桐看着李舒航说:“这是南唐进士成彦雄的《煎茶诗,想不到三哥还喜欢唐诗。”

空明微微一笑,接着说:“摘带岳华蒸晓露,碾和松粉煮春泉。”

陈霖桐颔首道:“师父说的这首诗是唐代诗人齐已在道清寺修行时所作,明代乐纯所著的《雪庵清史中列举的居士清课有,焚香、煮茗、习静、寻僧、奉佛、参禅……煮茗排在奉佛和参禅之前,足见茶佛一味。”

李舒航缓缓说:“确是如此,毫不夸张地说,中国茶的发现、培植、传播、研制,佛门僧人都做出了重要贡献,据考证,最早的茶园多在寺院旁边,后来才逐渐出现在民间,所以古代的名茶多与佛门有关,普陀佛茶、庐山云雾、武夷山的大红袍皆出自僧人之手,咱们安溪的铁观音就更不用说了,重如铁,美如观音,这个名就取出佛经。”

空明师父已经冲泡好了观音茶,拿着孟公壶,缓缓地将茶汤斟入茶杯中,“三公子对茶很有研究啊。”

“谈不上研究,从我祖父起家里人就与茶打交道,耳濡目染,不学以能。”李舒航谦虚地说,在空明师父面前,李舒航不羁的性格不自觉地收敛起来。

空明师父抬手向李舒航示意喝茶,轻声说:“在唐末,饮茶之事就衍生成了佛寺茶礼制度,百丈怀海禅师所创制的《禅门规式就把饮茶纳入僧众的戒律之中……来,先品尝一下老衲所制的清茶。”

李舒航端起若深杯,轻呷一口,双眼微闭,轻声说:“僧真生我静,水淡发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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