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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霖桐跟随吴伟江来到土坑村,在村头看到一栋低矮破烂的小房子,房前堆放在一些陈旧破碎的陶罐和烧窑用的木柴,周围一圈歪斜的破篱笆墙。陈霖桐和吴伟江牵着马站在用木棍捆绑的栅栏门前,向院子里打量着。

吴伟江指着小院对陈霖桐说:“少爷,这就是王老杆的家,几年前从外地回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想当年他是这一带烧制茶罐最好的把头,没想到沦落到这种地步。”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从屋子里走出,佝偻着身体,衣衫褴褛,手里提着一个陶罐,慢腾腾地向院门这边走过来。

吴伟江压低声音说:“这个人就是王老杆。”

王老杆低着头推开栅栏门,猛地看到门外站着两个牵着马的人,神情一怔,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慌,随即转身准备往回走。

陈霖桐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讶,急忙向前走了两步,拦住王老杆,“老人家,您还认识我吗?”

王老杆停下脚步,重新打量着陈霖桐,一脸迷茫地说:“老汉老眼昏花,认不出客官。”

“四年前快要过年的时候,老爹推着一车陶罐去崇安卖,在路上小推车歪倒了,陶罐都打碎了……老爹想起来了没有?”

王老杆浑浊的眼睛盯着陈霖桐的脸庞,看了一会,嘴角抽搐了两下,嘴唇哆嗦着,“恩公……真的是恩公啊……”

“老人家别这么说,我又没做什么。”

吴伟江好奇地看着陈霖桐和王老杆,没想到俩人竟然认识。

“如果不是恩公的一锭银子,老汉根本就活不到今天,我给恩公磕头了。”王老杆说着话就要跪下,陈霖桐急忙搀扶住老人。

陈霖桐对王老杆说:“老爹千万不要这样,我今天来是向老爹打听二十年前的一件事。”

王老杆脸色一变,拉着陈霖桐的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恩公到家里坐。”

陈霖桐和吴伟江跟着王老杆走进光线昏暗的小屋里,俩人坐在小板凳上,王老杆坐在火炉旁边的木墩上。

陈霖桐看着王老杆问:“甲午年老佛爷六十大寿之前,老爹曾经为鼎福茶场烧制了一批茶罐,您老还记得此事吗?”

王老杆流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恩公怎么会问起此事?”

“实不相瞒,当年找老爹定制茶罐的人乃是家父。”

王老杆立刻惶恐不安起来,张口结舌地说:“我……我什么都没做……”

陈霖桐与吴伟江对视了一眼,随后又看着王老杆说:“老爹,我相信您没做什么,其他人有没有做过什么?”

王老杆吞吞吐吐问:“这个……恩公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陈霖桐又问:“老爹知道鼎福茶场用了您烧制的这批茶罐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王老杆摇着头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交货后我就离开了土坑村。”

“老爹,您离开土坑村是要躲避什么人吧?”

“这个……”

“老爹,这件事过去了快二十年了,相关的人大多已经不在了,您没有必要再掩盖什么了。”

王老杆看着陈霖桐问:“恩公为啥要打听二十年前的事情?”

陈霖桐迟疑了一下说:“老爹,您还是别知道为啥了,希望老爹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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