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胜茶厂的大门口,七八匹运脚的驮马一字排开,将茶厂的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顺风脚行的行头董文才坐在大门口一侧的树阴下,嘴上叼着白玉烟嘴,头戴礼帽,香云纱的对襟短褂,敞着怀,手里托着一对明亮的铁球,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身后站在四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

朱贵和神色匆匆从茶厂出来,身后跟着赵大年和另外几个伙计,朱贵和走到董文才身边,双手抱拳,“是董行头,请到厂里喝杯茶,有事边喝边说。”

董文才瞥了朱贵和一眼,一副爱答不理的神情,“不用进去,在这里谈就行。”

“有什么事情董行头请说。”

“听说你们龙胜茶厂的买卖不错,从现在起,龙胜茶厂往外运货的事情由我们顺风脚行包了。”

“有事好商量,董行头能不能先把堵在门口的马牵开。”

“只要答应了刚才说的事情,立刻把马牵走,否则的话……呵呵,你自己琢磨吧……”董文才冷笑两声,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态。

朱贵和想了想问:“按一匹马驮两担算,从这里运到码头要多少钱?”

董文才伸出一个手指头,“我们也不多要,一块钱就行。”

“一块钱!”朱贵和惊讶地说,“别人运送相同的货物到码头才要三毛钱,你们要一块钱还不算多?”

“就这个价,如果不同意就准备关门歇业吧。”

“我说了不算,还是让我们掌柜的来跟您说吧。”朱贵和转身对赵大年说,“快去跟陈掌柜说一声。”

赵大年答应一声,转身向厂里跑去。

陈霖桐在焙房内检查着正在烘焙的茶叶,屋里整齐地排列着几十个焙笼,屋里热烘烘的,陈霖桐汗流浃背,不时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身后跟着两个伙计,挨个查看烘焙笼里的茶叶。

赵大年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陈掌柜,外面出事了,朱先生让我来叫您去看看。”

“出什么事了?”

“咱们厂大门口让人给堵了。”

陈霖桐一愣,“谁敢堵咱们的大门?”

“是一个叫董文才的地痞,这个家伙弄了一帮人在福州城北成立了一个顺风脚行,专门给商家驮运货物,但是要价却比人家高好几倍。”

“他娘的,这不是敲诈吗,走,去看看。”

陈霖桐一听顿时来气了,扭头往烘焙房外走。赵大年紧随其后一起离开。

陈霖桐来到工厂大门,看见七八匹马并排在一起,将大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于是从两匹驮马的中间走到厂门外面。

朱贵和看到陈霖桐出来,急忙走过来,一脸焦急地说:“掌柜的,你看这如何是好?”

陈霖桐打量着树阴下的几个人问:“是不是来敲竹杠的?”

“可不是么,我刚才问过了,他们往码头驮一趟货竟然要一块钱,比人家高好几倍。”

陈霖桐眉头紧蹙,打量着脚行的人,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

朱贵和疑惑地问:“掌柜的,您笑什么啊,快想想办法怎么打发他们,这进不来出不去的算怎么回事。”

陈霖桐看着不远处的路上过来的几个人,面带微笑地说:“不用想办法,有人会对付这些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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