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说黄校长,你一个教书育才的人,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科学的话嘛,”张兴德脸露不快之色,说道,“现在都是西洋教学,讲的都是科学和民主嘛,你讲这些与大总统的新生活运动根本就是背道而驰嘛。”
“科学?民主?张老,您都是前清秀才的人了,从你口中说出来,实属不易,”黄阳贵停了一下,说道,“这‘科学’嘛,倒是好说,您老入了糖厂的股,就是相信王厂长‘科学技术’的表现,但‘民主’您老倒做得并不好。”
“这……怎么说?”张兴德被黄阳贵这么一说,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此时黄阳贵似乎又变成另一个人的口气,丝毫没有一开始的胆怯,这让张兴德感觉黄阳贵今晚是有备而来的,所以他放下了刚才高高的姿态,压了压自己的性子,强作微笑地问道,“黄校长有什么高见?请指教。”
“谈不上高见,只是我这几年与世默可以说是天天见,我感觉他就没从您那得到‘民主’。”黄阳贵说道,“比如那会萧老板的事,您就拼命拆散,就没‘民主’嘛,后来他与王老师,我倒是感觉您老又急得不行,拼命撮合,也没‘民主’嘛,您呢,就是小看世默的为人了。”
“我这不是为世默好么,能遇上王老师,那是他的福分,不是么?”张兴德辩解道,“换了谁当父亲的,都得着急!”
“看来,您老还是不了解世默,其实吧,我日常观察他们两人的相处,假以时日,自然水到渠成,”黄阳贵说道,“但总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着两人往前走的时候,他们口中的‘爱情’就变味了,世默每次接近王老师时,总觉得是奉了您老的意思,别了萧老板,迎来王老师,这个滋味一直折磨着我们这个可怜的副校长哩;而王老师势必会想,那张世默接近她,只是为了完成您老的心愿,而委曲求全!”
“还有这事?张老,要我说,承认和接受年青人的进步,是应该的!”赵仁成说道,“看来这张副校长不但是我们甘糖镇年青人中的第一大才子,还是第一可怜多情人哩!”
“赵局长,我们糖厂的案子,都过去好些年了,现在凶手的影子都没有,”王隐说道,“这几天,厂里又开始不太平了,死了个大宝,工人们都人心惶惶,这样下去,恐怕生产都成问题了,我嘛,一直压着不敢上报,怕影响你的仕途。”
“这凶手,来无影去无踪的,我会加派人手,加强糖厂的保卫工作,”赵仁成说道,“但话又说回来了,那个周正的话,你也别全信,他有时候有些轻浮,太过于想表现自己,乱了大局。”
“那赵局长的意思……最后认定结论是,厂里那个大宝是自杀?并非歹人所害?”张兴德问道。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那周正硬要说是大宝脚上的鞋子有问题,说是那就是一个破案的关键线索,这么些天过去了,也不见得他有什么进展,我就说嘛,他有时过于轻浮了。”赵仁成一说到周正就有种不快意的感觉。
“说来我也有责任,看来是我厂里两位专家把周正给带跑偏了,”王隐说道,“有点不务正业了。”
“确实是,王厂长,你也该管管那两个专家了。”赵仁成说道。
“我倒是想管,但那两个专家是省里外派下来的,通知文件里说得很明白,只是负责指导我们机器维修,”王隐无奈说道,“我想管还真管不了他们,我劝劝吧,劝他们别多事。”
……
零号仓库外,许多的脚步踏着月色匆匆而来,这个一天前还十分清静之地,转眼间,就成了人与人争斗的炙热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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