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贾正在山门胡作非为,卓天如实地向李顺汇报了。李顺得知贾正闹事,来了主意。让卓天立即告知贾光明,再等贾光明的答复。

贾光明在家里呆着,也像热锅上的蚂蚁。从前出现了这些小事,都是李顺去摆平。自己压根就没有这方面的人脉。现在和李顺反目成仇,这事又不能让他知道。好在云南边境还有朋友,联系好了让贾正出境事宜。可是,从尉市到云南,这一段路程,让谁来相送。老虎是肯定不行,他和李顺,直到现在,尚不知贾正还活着。看来卓天也不错,训练有素,密不透风。决定冒险让卓天安排贾正去云南的行程。他趁着夜色,来到了尉市,没有进山门。在道路边给卓天交代了一下。返身回省城,等待消息。

恰好,力豪集团的下属公司,有云南拉货的大货车空返,卓天给他们全程运费,他们很高兴答应了。

卓天弄到了两只空货箱,提前放在山门的院子里。待大货车约好了时间,卓天上楼,跟贾正说:

“去云南。”

此时天还不亮,贾正早有逃离之意。听说去云南,不用讲,一定是老爸安排好出境。那边定有人接,这次没有老虎,是他老爸亲自安排地,心里不由暗喜。草草收拾了,早早就钻进那只大铁皮箱子里。在铁皮箱子里,再受几天苦,过境缅甸,他贾正便可以再花天酒地地重新开始生活了。在铁皮箱子里,贾正觉得有点闷。不过不要紧,他得忍住,到云南就好了。忽然感到尿急,懊悔自己进箱子之前,喝了很多的水,也没去洗手间一趟。忍不住了,就在铁皮箱的角落尿了一泡。可恶,这铁皮箱子竟如此严实,滴水不漏。外边有汽车声,箱子被吊了起来。尿水流到了脚下,溅到了身上。最糟糕的是,地下是尿,连坐的地方也没有了。尿水晃动,骚气熏天。贾正就在这种环境里出发了。贾正坐在铁皮箱里忍着,想入非非。

大货车司机觉得自己好运气。拉两只铁皮箱子,付全程的运费,省却了自己到处寻货。不由满心欢喜。从加油站出来,信号杆下有一位招手。司机觉得空车,多拉一位,多赚几个茶水钱。停在信号杆下,这里是监控盲区。来人说,怕路上有雨,要盖好大铁皮箱子。上了车厢,司机不好意思了,车上有准备好的塑料薄膜和绳索,懊悔自己粗心,没给主家把货包裹好。连忙道歉带帮忙,把两个大铁皮箱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大铁皮箱子,两边各有通气孔,来人用木板在绳子间压住,把通气孔堵得死死的。那人这才下了车,又给司机两千元现金,让司机在路上喝茶。

不指责、批评就算好了,自己没有把活干好。现在又给了两千元。司机觉得这主家不错。心情好,车也轻,钱也不少赚,司机撒鸭子,一口气就是两百多公里。

一天一夜,两位司机换着,一路不停地开到了云南边境,可以看见芸若的村子了,汽车不能再前进了。司机这才下车休息,在路边的小排档吃饭。有两位过来,说货是他们的。司机核对了电话,觉得没有问题,便让他们卸货。这里没有吊车,找来了一帮人,把大铁皮箱子抬了下来。打开箱子,有一位爬上去,忽然那人从箱子口掉了下来,惊呼道:

“死人了!死人了!”

群人四散而逃,警察找到了大货车司机。因为大铁皮箱子是他们从尉市拉到云南的。云南警方通报了尉市警方。

山门规矩大,任何人不能出门。只有卓天,每天天不亮的时候,去菜市场采购。卓天到了菜市场,转了一圈,正准备去买芹菜,感到有人尾随。他突然转身,看那人佯做选菜。天太早,菜市场人少。卓天慢慢地边走边看,那位一直跟着。卓天决定不去开汽车了,一直走到大路旁,正好一辆公交车过来,他飞身上了公共汽车。公交车行了很远一段,卓天在倒车镜里又看见了他。不清楚跟踪者的身份,卓天在心里琢磨,不像是警察。他下车了,那位自然也下了公交车。早上上班人多,门岗都会把小区的栏杆扬起,给业主们行个方便。卓天进了郑行中所居的小区,这里他熟。他从郑行中所住的楼洞口进去。直到顶楼,他爬在楼边看着,那一位就坐在郑行中楼洞边的铁椅子上,死死地盯住。卓天从另外一个楼洞下来,随便把芹菜放在一家人家的门口,空着手向小区大门口走去。出门拦了的士,回到山门。

卓天把今天的情况向李顺汇报。李顺觉得,事情做得还算干净。隐秘的山门可亲,他和贾光明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地狂欢。不用忌讳,任意释放人性的丑恶。宫廷盛宴的派对结束了。山门要废弛,卓天他们必须尽快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让会计给卓天们汇足了钱,通知他们放假,今天就走,不得耽搁。到家以后,等待通知。办完这些事,李顺踏实了许多。现在可以全力以赴来对付贾光明了。

郑行中在永红机器厂没有找到贾正,他不担心,警察在找,王记祥发动工友们也在找。还有自己的师兄弟们。贾正跑不了。他带着永去省城,准备和两家广告商洽谈,把玉手镯的大海报贴出去,为拍卖会大造声势。在两县交界的高速公路收费站,他又一次发现了皮卡车。这一次他不跟踪了,静等老虎先走,他知道地方。他下了高速公路,下到乡镇道路,沿着河边,匀速向前,不追得那么紧。老虎在花坛边掉头,向回程的方向开。忽然,对面过来了一辆车,他觉得自己错了,来人不是李顺,却是贾光明。为了确证,他把车停放在高速公路收费站的入口旁边,静等他们返回。时间不是很长,那部汽车返回来了,不是别人,正是贾光明。

郑行中立即给左成俊打了电话,又飞车赶往省城。到了左成俊的办公室,郑行中慌忙重复了电话里说的:

“我看清楚了,这一次碰面的不是李顺,而是贾光明。”

左成俊面带愁色,喃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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