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眼下赵景阳住后院,小子们住前院的东西两厢。后院里的垃圾、杂草,这两天教小子们已清理妥当,前院的清理也提上日程。

原身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货色,可总算留下这么一出遮风避雨的屋子。赵景阳一早就打算好好清理、修葺,不能真跟个狗窝似的,要不然怎么混出头?

先前手头没钱,预计先把杂草和垃圾清理掉,房子的修葺缓缓;现在有钱儿了——十根小黄鱼,赵景阳琢磨着能拿两根出来修葺房子——不需要金碧辉煌,但一定要干净利落。

到前院,瞧了眼龅牙,见他情况还算稳定,便撇身出去,直奔药铺。

“景爷对咱们可真好。”

癞痢揉了揉鼻子:“这大晚上了,给龅牙去抓药。”

三毛道:“以前可没这么好...一下子就变了。”

龅牙龇牙咧嘴道:“跟我爹一样...我记着呢,我小的时候,有一回病了,爹也是晚上去给我抓的药。”

癞痢和三毛都沉默了。

片刻后,癞痢撇嘴嗤笑:“我爹可没那么好...他出去赌钱,把我娘卖了,把我妹妹也卖了,后来他被人打死了,我就跑了出来。”

三毛眼睛红了:“我想我娘了!”

不一会儿,三个小子都呜呜的哭了起来。

赵景阳一路穿街过巷,摸着黑,来到一间药铺前,伸手就拍门:“老梁!老梁!”

不一会儿,屋里传出声音:“谁呀,这么晚了!”

“抓药的!”赵景阳道。

门嘎吱打开,一个披着外套、举着油灯的中年正把眼镜戴上。

“抓药啊?这么晚了,家里有人生病了?”老梁先前听到拍门还有点不爽利,这会儿语气中则分明关心。

老梁药铺,在这片的底层百姓心目中,名气极大。

价格合理,对人亦极是和善。

先前赵景阳配制鱼饵的药材,也是他这里来抓的。

把赵景阳让进去,老梁便问:“有药方吗?具体什么情况?严重不严重?”

赵景阳道:“有。皮外伤,不太严重。”

老梁点点头:“不严重就好。”

然后赵景阳说了药方——就是他要配制的金疮膏所需的药材,分量上有所增减,又多了几味药——这药方等闲可不能泄露给他人。

老梁听了药方,一边抓药,一边琢磨,说:“倒是个治外伤的药,就是这君臣佐使,有点不明白。”

赵景阳道:“是治外伤的就好。”

老梁便不再说什么了。

抓了药,给了钱,道了一声谢,赵景阳离开老梁药铺。回到家,却正听到一片呜咽。

进东厢一看,好家伙,十多个小子都在哭呢。

赵景阳一头雾水,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都是想起自己身世,想娘的想娘,想的爹的想爹,忆苦的忆苦。三毛他们几个哭了,就给其他也引过来,都哭了起来。

“行了!”赵景阳道:“哭什么哭,带不带把?跟怨妇似的。跟了老子,以后有的是好日子。”

便一把扯过三毛和二牛:“三毛去生火,二牛去洗瓦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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