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飞头也没回,扔下肖洪与郑捕头向自己院中走去,他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完,该加快行动,不能总等人找上门。

他让人去通知肖洪,等那郑捕头走后先去把刚才的经过通报给肖老太爷,然后马上来见自己。

不到两盏茶的工夫,并未让肖华飞久等,肖洪便急匆匆地来到肖华飞面前。肖华飞让他跟着自己去一趟威远镖局,肖家内部的事情容易安排,但威远镖局那边恐怕还是要先去打个招呼才好。

不多时肖华飞同肖洪来到威远镖局的门外,和肖华飞想得不太一样,威远镖局的门脸并不太大,里面隐隐传出练功的呼喝声,想是有镖师或趟子手在练功。

路上听肖洪说,威远镖局也是家传的生意,老镖头马致远当年在江湖上也有一定名气,后来年纪大便封刀,将镖局传给了儿子马从龙,整个镖局也只有不到四十人,一般也只接本州内的护运生意。

肖华飞听到这些情况心中也就有了一个大概计较,既然是一个只接州内生意的小镖局,那姚安县内的肖家肯定也是他们的大客户,相信一切应该好商量。

在大门外通名后,不多时肖华飞和肖洪便被人客气地引向镖局正厅,穿过院子中间的演武场,只见一个满头白发,六十岁左右的高大老人正站在门口迎接。

肖洪先拱手笑着同老人问好,肖华飞便得知这位老人便是威远镖局的老镖头马致远,也上前同老人见礼,双方寒暄着进入厅中分宾主落座。

肖华飞来前便得知,这威远镖局的马从龙应该还没有从州府中返回,从上次在黄石寨山脚下分别也快十多天,但估计也就在这几日了,所以有些事还是先来打个招呼比较好。

叫肖洪同来,无非是表示肖家对此事的重视,在肖家内部肖华飞已经比当初有话语权,但说到去外面办事,还是得带着肖家一些旧人出来充下门面。

待镖局一个年轻人为三人上茶后,便退了出去并将房门关紧,厅内只剩三人。这也是这行的规矩,有生意上门时,只有总镖头一人可以与委托方商谈,否则若是商家押送货值昂贵的暗镖,不慎露风导致半路被劫,没有人能够说清。

威远镖局虽然吃得是刀头舔血的饭,但归根到底还是打开门做生意,对肖家这种到处行商的本地大商,有天然的依附感。

肖华飞冲老镖头拱拱手,也没有过多的废话,就将前些天自己把肖家商队的货,送给黄石寨一事说了出来。同这马致远这老江湖过于隐晦没有必要,那天的事本身就是威远镖局镖师陪伙计回来送的信。

马致远只是边听边点头附和着,其实此时他并不太清楚,肖华飞带着肖洪来访的目的,黄石寨那群人他本身就打过交道,都是在姚安县这小水坑里混饭吃的江湖中人,谁又不知道谁。

至于肖华飞在半路拦着自家商队把货又给了谁,从威远镖局的立场来说只要押运费不少,管他肖家自己人想干啥呢。

肖华飞同马致远谈话的态度,相比与郑捕头时好上许多,双方毕竟是多年合作伙伴,从未发生过什么龌龊。他先点出了肖家和威远镖局的长期生意关系,又把郑捕头听人诬告上门找麻烦的事暗中点给了老镖头。

肖华飞隐晦的表示,若是从镖局这面再有什么不利于肖家风声传出,那两家的合作可能就到此为止。昨晚他已从老爹那打听清楚,肖家每年至少要付给威远镖局一千多两护运费。

这些银子对威远镖局来说,已经是关系到一年的生计好坏的大数目,所以他们万万不容有失。

今天肖华飞来此的目的很简单,若双方还想有后续良好合作,那就请威远镖局中的人把嘴都闭紧。

否则肖家不介意以后从州里请镖局,对行商进行护卫,停止与威远镖局的合作对肖家没有太大影响,但对威远镖局来说可能就是不能承受的损失。

生意也好江湖也罢,都是彼此照应,给足面子的事,肖华飞在马致远面前连笑带打,把两家在此事中的利害关系摆得一清二楚。

肖洪至始至终在边只是旁听,除了见面时的问好,并多未发一言。他看肖华飞并未同刚才见郑捕头一般目中无人,反倒说话行事很是老道,再看到马致远也是听得连连点头,心里也长松了一口气。

原本肖洪还担心肖华飞上来就会质问马老镖头,搞得双方都下不来台,现在看到肖华飞把生意与利益摆弄得如此明白,心里也对这大少爷有了全新的认知。

他不得不佩服肖家的基因优良,不见肖大少爷跟谁学过如何谈生意,以往天天就是吃喝胡闹,但如今办起正事来,比肖守业也差不了多少。

肖华飞同马老镖头相谈甚欢,言语间吹捧对方重信守义,是响当当的江湖好汉,听得马致远也是脸上有光,觉得这肖家大少爷虽然年轻但慧眼如注,彼此熟络地回忆起双方多年间的亲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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