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不就是了嘛,我要同你讲得浮生醉这个酒,不但可以让潇湘阁增加客人的黏性,还可以让他们变得迷醉间不心疼银子,岂不两全其美?”

黏性这词九娘听着新鲜,不过大体意思她还是能理解,就是让那群色胚没事就想多来嘛,不过她又想到一点,心中有些疑虑,拿过肖华飞手的酒,一饮而尽。

她神色淡然地说道:“你也是这里的常客了,就大晋现在这些酒,任拿出一种,你九姐我都能喝上一斤二斤。大不了多出去几次...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如此吧。”

就他刚才手中这杯酒来说,肖华飞心中知道她说得对,以前还听说过喝完十八碗酒打老虎呢,若是换成前世的二锅头,就是十八杯那人可能都走不到半山腰就该睡着了。

“既然九姐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小弟这里便省事了,明日我会带着浮生醉再来拜访,到时请九姐品鉴一二,便知其中妙处。什么千杯不醉的传说,从此将告别大晋。”

“好,若是真有此等妙物,那姐姐可要试试,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往酒里下蒙汗药,姐姐可是不敢卖的哦。”

肖华飞觉得楼上那些家伙也该快下楼了,也不想多呆,往九娘身前靠了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此物最是威猛刚烈,到时姐姐试试便知。”说完也不顾脸上升起红霞的九娘,起身向门外走去。

看着肖华飞英俊潇洒的背影,九娘觉得耳边有些痒痒的,抬起小手拍拍有些起伏的胸口,轻啐了一口,小声说道:“这小冤家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可惜了这付好皮囊。”

就是不知她心里的可惜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红袖。

此时三楼那些常来潇湘阁的读书人,已经陆续下到一楼,正要往大门外走去,九娘马上迎过去,如同蝴蝶般穿梭在出门的人群中间嬉笑送别。

九娘心中奇怪,往日里这群读书人行走在大厅时,总是喜欢在此时高谈阔论或是神采飞扬,仿佛他们又有传世之作诞生于此,恨不得全楼的姑娘们都看向他们。

不过今日不同往日,这些读书人没有与她依依告别,或是暗中偷偷揩油,全都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特别是那王教谕脸色发灰如同死了儿子一般。

九娘虽然疑惑却也不好开口相问,四个姑娘不至于累坏这群读书人啊,何况茗月还是青倌人。

见今夜在三楼参加诗会的人已全都离开,她又坐回门旁的桌边,耐心等待茗月几人下来,只要见到茗月便能知道,这些人今夜的神情究竟为何如此低落。

街上更夫已报过子时,见没有客人再离开,九娘吩咐人关上了潇湘阁大门,仍不见茗月下楼,问过收拾桌面的小厮说茗月依旧在三楼包厢未曾离开。

九娘心下不解,也提起裙摆缓步上到三楼,还未进“听涛苑”便听到茗月凄婉的歌声传来,那歌中的词听得让她落泪,多年在青楼中打熬得如铁石一般的心肠,也被这首词敲的片片碎裂。

她仿佛看到原本双鸟比翼,却天降不幸慕然影单,那雄鸟哀鸣不止在伴侣坟前盘旋不去,心如泣血。

是何人写出如此叫人断肠的词句,怪不得茗月迟迟不肯下楼,而在此不停地练习弹唱,若是九娘还是当年的红姑娘,她估计也会爱不释手。

又听了几遍,听见茗月的弹奏好像陷入了一种死循环,没有在曲中找到新的突破点,多次换转音阶也无法与这首词完美契合。

九娘她轻轻走进包厢门,没有打扰正专心尝试曲调的茗月,也不给其他三位姑娘说话的机会,冲她们三人一摆手,三人便无声的退出包厢。

她轻轻走到茗月的身边,用手按住了茗月弹琴的手,轻声说道:“心乱弹不出好曲调来配这首词,你且静一静,回去睡一觉,也许明天就能弹出足以匹配的曲子来和这词。”

“妈妈说的是,刚才是女儿着相了,一下就陷在这词里无法自拔,恨不得马上就弹出能配上这首词的曲子来。”

“那也不必急于一时,这首词不久足以名扬大晋,妈妈知道你的心思,我当年也是爱琴曲的人,谁不想陪着这词一起名扬天下,变成花中之魁。”

“妈妈我不是,我只是想弹出足以配得上这词的曲子便心无憾事。至于当什么花魁却从未有过这种奢望。”

“好了,知道你生性淡泊,不过凡事不急于一时,听话回去休息吧。”

在茗月离开前,九娘问道:“这词可是咱们姚安县那位穆德才所作,怕是只有他那样的人物,才有文采写出来吧。”

茗月不再弹琴唱词后,渐渐恢复了清冷的模样,淡淡说道:“回妈妈,这首词是那肖华飞刚才被众人所激,才随手所作。”

因为肖华飞当时并没有写什么词的题目,所以这首词以后在大晋文坛便用地名来命名,以示对姚安才子肖华飞的崇敬,词名为:姚安岗忆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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