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是那个人杀害了何瑶,他和平进入犯罪现场,起初并未引起受害者的警觉,而随后,他却用就地取材的凶器将何瑶残忍杀害,这怎么看都有点儿像是临时起意的犯罪。至于那几颗**着特殊含义的钢钉,我们最初推测那是凶手随身携带的物品,但我仔细想了一下,也不排除凶手有再次返回作案现场,继续实施犯罪的可能。
“根据以上情况,我认为凶手跟何瑶还是存在着一定的社会联系,只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没有那么密切,因此警方在排查的过程当中漏掉了某些人物和信息。在破获连环杀人案的时候,第一起案件往往是最重要的,它能提供给我们的信息也是最多的。
“如果杀死何瑶是一个引火索,成功点燃了凶手深藏多年的杀戮欲望,帮他跨过了那道难以逾越的生死屏障,往后的犯罪只会变得越来越容易,越来越轻松。从相识的人到陌生人,从激情犯罪到蓄意谋杀,所有的事情都会慢慢变得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包括下一次犯罪……”
霍妍惊讶地看着顾淞说出这番推论,对于他那所谓的“神探”身份已经深信不疑。尽管两个人接触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小时,可她相信自己已经被这个谜一般的男人彻底“吸引”住了,想要进一步地了解他,接近他,甚至是研究他。
没错,这个人的人生经历一定非常的复杂,虽然他今年还不到三十岁,但他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睛里却写满了悲欢离合的故事。他所参与过的那些案子,他亲手制服过的那些歹徒,都是值得研究和学习的好材料。
见霍妍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半晌没有说话,顾淞感觉有些不自在。为了缓解尴尬,他指了指夕山中学的东北方向对霍妍说道:“走吧,我们顺便去第一起案件的犯罪现场看看情况,虽然我白天已经去过一次了,但你现在应该很想去那里看一看吧。”
“好啊,那就麻烦你带路了。”霍妍客气地说道。
两个人坐进车里,霍妍拿出区域地图,看着上面的红色标注说:“恒河小区位于夕山中学的东北方向,与天和社区的最短直线距离约3.2公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的活动范围相对集中,不排除他就生活在这片区域的可能,但是仅凭当前发生的两起案件做出判断还是有些草率。”
“那倒也未必。”顾淞探过身子,稍稍向霍妍靠近了一些,用食指点了点地图上的夕山中学,“如果凶手是在这个地方与徐子林产生交集的,说明他的活动范围不会离这里太远。就算他不住在附近,应该也是在附近工作的。比如……”他指了指周围的农贸市场和学校,以及周边一些零散的商铺。
“有点儿道理。”霍妍用记号笔在地图上圈出了一个大致的活动半径,看着看着眉头便锁了起来。“这一片的老式住宅区也太密集了,外来务工人员也很多,排查起来任务很繁重啊。”
“但是身高在1米73到1米78之间,能跟何瑶产生联系的男性并不多吧。”
“那倒是。”霍妍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补充道,“综合目前的这些信息,我相信凶手的年龄应该不会太大,初步推断应该不超过35岁。他的受教育程度不高,收入状况一般,可能从事偏体力或技术类的工作。他的性格应该属于比较内向的那一种,不太爱说话,交友范围不广,且心理品质较为脆弱。
“他的生活经历坎坷,遭受过失败或不公平的待遇。因为缺少发泄负面情绪的渠道,他长期生活在压抑中。当这种情绪超出了他的耐受能力,就会在偶然事件的促使下完全爆发出来。虽然他平日里给人的印象是沉默、老实,但他可能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在某些情况下会表现得愤怒和暴躁。”霍妍说完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顾淞,“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有些地方可能还需要修正。顾警官,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嗯,让我想想……”顾淞凝视着车窗外的夜色,沉默了片刻道,“凶手在受害者的身上疯狂地捅了几十刀,每一刀都捅得那么干脆、用力,如果他跟受害者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认识对方,他为何会在作案的时候表现得那么愤怒呢?简直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给我的感觉,这名凶手的精神状况可能有些问题,比如说,他会不会有某种偏执妄想?擅自夸大和扭曲了某些客观事实?”
“的确有这种可能。”霍妍赞同地说道,“也许正是这种精神障碍让他的行为变得不可理喻,同时也让成为一名相当危险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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