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好的麦粥?”

“我好像闻到了麦香。”

灾民骚动不已,他们心里想着有些难以置信。

当初他们抱着信任来到这里,结果却大失所望,不仅每天吃的是坏掉的粥,更多的是吃不饱,以及吃的生病,甚至吃死了人。

每天都生活在困苦中,身边时刻都有人死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

这叫他们怎么能不害怕,怎么能不麻木!

但他们更不能回去,因为家乡连水都没有,更活不下去,而这里至少河里还有水,还有麦粥,尽管是坏掉的。

灾民们排着队,这一次喝到的麦粥不再是酸苦腐臭,而是充满了麦香麦粥。

一个脸颊凹陷,头发掉落的老人走上前,拿着空碗走上了前。

那微黄的颜色,无疑是新鲜的麦子煮的粥,有些微烫,但那股熟悉的麦香,似乎把一切不安都驱散了。

蒸汽模糊了他的双眼,像是打开了尘封的记忆。

他不经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几个月前,他还是农户,家中儿孙满堂,一家和睦,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而今到了这里活下来的却只剩下他一人。

想至此,他的泪水不经夺眶而出:“好吃,真好吃。”

一旁乘粥的官吏见他这个模样,上千问道:“是太烫了么?”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端着麦粥,大口大口的嗦了起来,又舔了一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草民,草民还能要么?”

一旁的官吏听到这个回答本能的想要驱赶,但想起了什么目光询问着身后的主事,点头道。

“能,吃饱为止!”

老人嗦进了两碗,本想继续,但却忍了下来,自觉地让开了位置,嘴里嘀咕着:“要是孙儿还在,那该多好啊!”

队伍还在继续,像他这般的人还有上万。

他们有的在半路走散了,有的在半路被劫了,有的吃了太久腐败的食物病死了,能活到这里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听了老人的话语,灾民们引起一阵骚动。

有人低声议论:“是新鲜的麦粥,我看见了,真的是新鲜了!”

有人狂咽着口水:“真香啊,我闻到那味了,是我这辈子闻过最好吃的麦粥。”

更有人感激流涕:“好起来了,事情都好起来了!”

每个人都至少喝上了两碗粥,一时间李祐的名声大振,威望深入人心。

而赈灾则有条不紊的开始,有官吏负责登记姓名,统计受灾人数,有士卒维持秩序,发放草席衣物,有大夫救治,问诊煎药···。

一时间城外忙的不可开交。

而灾民也没有闲着,青壮年被带去砍树,用于修建灾民营,一部分妇女被安排采药煎药,老弱则被安排照顾病患。

得知是修建自己家,灾民都充满了热情,开始忙碌,不像之前饿的头昏眼花只能瘫坐再地,一脸麻木的望着天。

一股生气充满着整个灾民营。

城楼上,李祐看着这一切,不经点了点头,面露笑容。

这薛大鼎虽然为人脸黑,不怎么圆滑,还管东管西,还啰里啰嗦,甚至不尊自己的命令。

但能想出了用船队粮食瞒天过海,稳住民心的办法,十分的聪明。

再加上做事稳妥,将这灾民安排的井井有条,看来以后有他在,自己封地的治理绝对不会差了。

这是个良臣。

想来就算自己被李世民调回长安了,这曹州交个他也是放心的。

对于下面,薛大鼎做的一切,李祐记在了心里。

现在就等权万纪将事情禀告给李世民。

不过在此之前,也不知道梁猛飚抄家,抄到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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