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鼎闻言,当即被李祐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给愁坏了,长叹一口气:“哎···”
李祐本来就是受罚才来到山东曹州的,杀了曹州刺史这事闹得越大,对李祐的其实越好。
但李祐却不把郑家人放在眼里,一副根本不在乎,不采取措施的样子,这着实叫人担心。
这么怎么办?
那郑家可不是好惹的啊,再加上权万纪有偏颇的谏言,说不定还会被罚!
虽说李祐任性蛮横不讲理,不爱读书无法无天,行事不同常人。
但薛大鼎看的出来,李祐聪明机敏,品行良善,不然也不会拿出自己的口粮来善待灾民。
身为家臣,我应该做些什么,绝不能让这孩子被文武百官给指责,给误解。
不行,我要将此事禀告给陛下,最好也禀告给德妃娘娘,让她多劝劝陛下。
魏相,房相···他们心系百姓,心怀天下,将曹州贪腐告知给他们,或许也能帮上忙!
还有,诸位皇子,中书省的官员的子弟,他们同殿下又同窗友谊,或许也能多说两句好话···
对,就这么干!!
一瞬间,薛大鼎将自己能够想到的人脉都想了一遍,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将李祐的所作所为写下来,禀告给他们。
正在他仔细而认真的思索之时,仆人已经将酒菜布置好了。
由于李祐没成年,他只能以茶代酒,朝着薛大鼎说道。
“这些日子全仗着你的才智机敏,才将曹州百姓安置妥当!你劳苦功高,这一杯本王敬你!”
对于薛大鼎的才干,李祐是真心实意的佩服。
“谢殿下!”薛大鼎连忙端起酒杯,心中有些感慨。
殿下待我如此好,不行我回去得赶紧将事情给办妥,刻不容缓!
他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向着李祐行礼道:“启禀殿下,臣有急事要办,还请殿下准许臣离宴。”
几人目光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意思?
李祐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相处的久,还真会以为他是不敬,相处久了就会知道,这薛大鼎非常的不懂人情世故。
他这么着急或许赈灾有什么急事,这是大事,容不得耽误。
对此,李祐也没有多阻拦,随口说道:“去吧去吧。”
“臣告退!”薛大鼎行了个礼,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昝君谟和梁猛飚。
对于薛大鼎的离开,四人并没有多在乎,随着两杯下肚,酒桌气氛开始热闹起来。
除了一脸茫然的权万纪,他之前被李祐一句良臣打动,现在却完完全全的被忽视了,感觉自己好像被耍了!
一时之间,他患得患失。
······
薛大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开始了奋笔疾书。
【启禀陛下,微臣齐王殿下家臣,薛长史,有要事禀告。
臣乘船抵达曹州,曹州刺史郑德本,言在城门施粥,公务繁忙,不曾迎接。
殿下心宽不曾与其计较,来到城门处,一探究竟。
只见郑德本生的肥头大耳,正惺惺作态,煮的麦粥,腐败发黑。以至百姓骨瘦如柴,双眼麻木。】
写到这,薛大鼎顿了顿,想了想,要不要将杀曹州刺史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他思索了片刻,这事就算是他想,他也没法揽下来,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下做的。
这个根本没法揽。
他只能着重的将李祐贡献口粮和抄郑家抄出了三万贯的事情写了出来,又将一些治理灾民的功劳给写了上去。
看了两遍,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希望陛下能谅解。”
而这才是第一封信。
足足过了一个晚上,他的桌子面前已经堆满了信件。
待到天亮。
薛大鼎打了个哈切,揉了揉酸胀的手,望着即将升起的太阳,心里总算是安心了许多。
“来人,将这些信件全都送往长安!!”
“是!”仆人愣了一声,这才回应了是,找来了一箩筐,将信件装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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