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苏过信了王伦的话,那他就是太迂腐。
如果阎婆惜信了王伦的话,那她就是太天真。
只要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都不会对做官没兴趣,并且王伦去国子监读书何为?
但是王伦拒绝苏过的引荐,确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他不想在此时打上某个人的烙印。
现在有苏过背书,高衙内的事应该能解决了,和阎婆惜也交结为统一战线了,名声经过这几天应该也闯出去了,未来形势一片大好,何必要让名誉可能身陷未知的漩涡?
苏过看着他,微微一笑,若有所思。
一时言笑晏晏,宾主尽欢。
两日没有到国子监,虽然委托了刘高请假,王伦还是有些担心的。现在事既已谐,竟然特别想回去了,也许在心理上那里才是他目前唯一的归宿吧。
所以在酒足饭饱之后,他便向阎婆惜辞行:“阎姑娘,两日来多有烦扰,也多谢款待。现幸有小苏先生愿意为你我之事与高衙内说和,谅无大碍。小可国子监功课甚紧,此地梁园虽好,却是不好久留的。就此别过,异日有缘我等再见面罢。”
苏过便也辞了,阎婆惜再三相劝,便又饮了几杯,这才罢手。
临了,阎婆惜从内室托了一盏茶托,上面用红绸裹了两包鼓鼓的物事,先后要奉与两人。
苏过疑惑道:“此是何意?”
阎婆惜敛容道:“奴家向来倾慕小苏先生,又劳先生为奴家解忧,无以为礼,谨以些须银两为程仪。”
王伦略看一看便知道当是不下于二十五两的大银,心中震惊于她的大手笔。再看苏过,竟然很淡定熟练地收下了,不禁心中纳罕。
人家上青楼要花钱,他这是免费还要捞外快,难道这就是名士的待遇?
等到阎婆惜奉与自己时,不愿被她小看了自己,便要拒绝,毕竟它的意思不清不楚。是老板给员工发工资吗?
“小苏先生帮姑娘的忙,拿些酬劳是应该的,小可却无尺寸之功,还叨扰姑娘两天----姑娘这是做什么?”
阎婆惜俏笑道:“官人不必客气,且当它是今日的润笔之资好了。再有一者,奴家对官人的文采欣赏得紧,空闲时便想着与官人讨教些词曲,这进出丽香院的花费不菲,奴家只能先担待些。官人若再想出什么好词儿,奴家再有厚礼奉上,必不令官人枉费心力!”
瞧她说的,这做诗词不过是记忆的功夫,哪有什么费心力之说?不过见她其意甚殷,王伦也就笑纳了。
谁特么的和钱过不去?而且入手沉重的感觉真好啊!再说和阎婆惜的交情也谈不上有多深,至于将来自己掏钱来这里捧她的场的事应该不会做了,太贵。
居京大不易,在没有新营生之前,钱还是要省着花。
屋外边阳光灿烂,像极了王伦的心情。
远远地道旁站着几个虞候,他们对王伦看来都是认识了,见他过来,便呼啦一声一齐围过来,甚是凶恶。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这架势便能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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