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概是因为最近劳累过度,所以身体反应大了些。

贺云初压根不往心里去。

她从小皮实,想着回去睡一觉,第二日应当就没事了。

卫司韫却联想到今天的事,能想象当时温玉宫里的太医都是什么嘴脸。

“你知皇后会为难,下次还敢如此逞强么?”

贺云初拍拍胸口,丝毫不觉得有何可怕:“可我此次救了皇帝,往后他们再要为难我娘,就多了些顾虑。”

卫司韫看他半晌,越发觉得她眼下的那道伤碍眼。

于是抬手抹了一下。

颇感复杂。

城墙这么高,她这么小,一个贺逢或者郁慧弥就能将她玩死。

可她似乎无所畏惧。

掀起了浪潮,又叫浪潮平息下去。

他的手指太过冰凉,贺云初躲了躲。

而后又觉得被抚过的地方烫的厉害。

“你好些了吗?”贺云初自己的身体事小,眼下容锦的身世才叫大事。

卫司韫别开思绪:“仅凭一句梦话,下断言还太早,我需探查一番。”

“对,或许我听错了呢?牵扯到皇室,当然要查清楚,就算,我是说就算你身世有疑...可听皇帝的语气,他对你娘也是满心愧疚的,既然这样,为何要对你下连生蛊?”

卫司韫半晌未说话。

衣袖下的手攥握成拳。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曾经因为连生蛊痛恨郁慧弥很多年,可如果这蛊毒的源头来自自己的亲父皇——

那多可笑?

他母亲拼了性命,换的卫凛一座皇位。

而他作为母亲唯一留下的骨血,身上这连生蛊却与卫凛有关。

那母亲泉下有知,又是什么心情?

查。

一定要查清楚。

贺云初见他面色不对,也不再火上浇油。

“你别急,无论事情真相如何,若是皇帝想置你于死地,我会帮你的。”

“帮我?”

贺云初点头:“我不喜玩弄权势,但我知道你心性不坏,不该受这无妄之灾。”

“我心性不坏...”卫司韫似低喃般,问道:“那太子呢?”

说到正事的时候,贺云初也敛了平常说笑的心思。

她认真道:“我虽总说他草包,可他一个太子,不论皇帝偏宠也好,走运也罢,他能走到如今,应当也不简单。”

卫司韫看她良久。

“不过二皇子看着倒更像草包。”贺云初愤愤道:“臭屁虫。”

贺云初嘴里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词。

像个嘀嘀咕咕的小精怪。

卫司韫没发现自己眼神变得轻柔:“他怎么了?”

“好臭屁,说他不会看上我。拜托,他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是跟你比——”

声音戛然而止。

卫司韫挑眉:“跟我比如何?”

贺云初不肯说了,她颜狗的面子还是要保全一下的。

撇开头,她继续碎碎念:“反正太子跟二皇子,我一个都不喜欢,不是仗着爹就是仗着娘。”

有本事站出来单独比本事!

“七小姐。”蔡柄掀开车帘,手上捧了几个沾着露水的冬枣:“吃吗?”

他目光灼灼。

卫司韫却是暗自皱眉。

反胃是不舒服,酸甜的果子能治反胃,贺云初伸手接过:“谢谢。”

蔡柄满脸欣慰。

他们正说着,街头却有人疾奔而来。

瞧清楚,赫然是琉秀坊的龟公。

“我的姑奶奶,怎么还耽误在半道上了?快回啊,咱们琉秀坊有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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