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认得傅将军。白亭之战的时候我在。”

别人可能不认识,但是参加过白亭之战的拔什密可是认识眼前这名晋国将军。

这可是名震河西的“祁连神箭”啊。

那一战中,傅津川带着八百骑军开门迎敌,一柄马槊上下翻飞,就如虎入羊群一般,把金帐汗国的几万大军杀的四下逃窜。

拔什密那一战就是仓皇而逃的一员,侥幸活了下来,对于那一战中如有天人之勇的傅津川,自然是记忆深刻。

所以他急忙阻止侄女,毕竟“祸从口出”的道理他是懂得。

“打过仗?那你跟她解释吧。”

说完傅津川又看了一眼,还有些气势汹汹的舒舒,舒舒被他这么一看,头皮发麻,手都有些抖了,却还是强撑着跟傅津川对视。

“哈哈哈哈,阿史那家不愧是北镜后族啊,这男的没看出几个像样的,女的还不错。”

傅津川说过之后,也不去理她,转身在了亲兵早就准备好的马扎上。

“舒舒,不得无礼,这位是傅将军,他的父亲是河西的傅大帅。”

拔什密急忙把侄女拉到了一边,然后给她说起了傅津穿得身份。

“河西之战,我们六万大军就是败在他手里,等到了边境的时候,你还能看到他带人筑起的京观...”

“这位傅将军不是故意在拖延时间,晋军也赶了很久的路,必须经过休整才能继续作战,而且他只休整一刻钟,已经很对得起我们阿史那部了。”

舒舒听了叔父拔什密的话后,上牙咬着下唇,看着却还是有些气鼓囊囊的。实际上是刚缓过神来,在跟傅津川对视的时候,那如刀一样的眼神压迫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了叔父。你带着人走吧,我留下来做向导。”

舒舒说着话,腿脚有些软,却是直接做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拔什密问道。

“没事,叔父,你回去吧,队伍里面现在离不开你,我留下作为向导吧。”

“你?你...”

“叔父放心,我知道了,傅将军我们得罪不得,我说话会注意分寸的,刚才是我心急了,又不懂兵事。”

拔什密一听,知道侄女一向聪慧,也就点点头,然后转过身跟傅津川这边告了个罪,回去队伍里跟队伍汇合。

一刻钟之后,晋军重新整队上马,舒舒骑着马跟着傅津川走在队伍前面,直奔阿史那部阻拦虎师之处。

而另一边,疏虎的麾下的三个虎师,在休整过后立马对阿史那部开始了进攻。

先是虎师骑兵和临时征召的鹰师,围着阿史那部用车阵组成的防御圈,来回绕行以弓箭进行杀伤。

而防御圈内的阿史那部留守的部分青壮和老人,也都拿起弓箭与他们对射。

不过北境的所用的弓箭,箭头多是用骨箭头,对于身披铁甲的虎师骑兵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这就是为什么在历朝大多不禁百姓持有兵器,但一定要禁绝民间私藏铠甲。

披甲和不披甲的军队在战场上,生存率和战斗力完全是两个层级。

阿史那部族的牧民还有老人们,虽然站在车边上奋力用箭还击,但还是免不了被外围的虎师射杀。

更有在防御圈中心的,成了箭雨覆盖的重点,甚至虎师骑兵很少跟防御者对射,都是按照指林往防御圈里面进行一轮又一轮的齐射。

很多老弱之人被箭矢钉在地上,不停的哀嚎,让周围的人充满了畏惧,只能趴在地上,或者找个木盆或者木板用来档箭。

并在心里祈求各路神明,不要射中自己。

不远处的疏虎很满意的看着麾下的虎师的战术执行,心想着干完这件事应该可以挽回一点前端时间的丢下的面子。

不过二哥失烈门应该是没法跟大哥毗沙门争可汗位置了,以后不如就跟大哥那边走的近一点?

反正都是亲兄弟嘛,跟谁混不是混啊?大哥毗沙门虽然不如二哥好亲近,但对兄弟们也没多差。小时候弓箭都是大哥手把手教他的。

情分还在。

至于自立这种念头,他是想都没想过。

他有几斤几两他清楚,在几个哥哥面前,他没有任何实力和能力去竞争那个看起来很诱人的位置。

虽然都是苍狼的血脉,可汗的子孙。

但历次在夺位失败被杀的不也都是苍狼血脉吗?

“传令,在箭囊射空,让鹰师的下马,准备步战,虎师这边用飞钩把大车钩开一个口子,突进去。”

“是王爷。”

传令兵离去之后,疏虎难得有些伤感。阿史那延庆是他的朋友,两人一起打过不少仗,但是今天却要兵戎相见了。

不过为了金帐汗国,为了黄金家族在北境的声望,这些南逃的部族绝对不能放过。

“在传令,突进去之后...一个不留。”

这就是北境的游戏规则。

强者拥有一切。

弱者大多数时候连选择怎么死的机会都没有。

纵马而回的留只哥,带来了让疏虎头痛的消息。

晋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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