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的话音刚落,林黛玉冷哼一声道:“如果赶琛大哥走,那我也走,我要跟他同进退!”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周围的人听到了。

贾珍诧异地看了看林黛玉,他知道林黛玉是林如海的女儿,也是贾母的外孙女,看在林如海和贾母的面子上,自己还真不敢得罪。

奇怪!这小丫头怎么突然使起了小性子?

她才进入荣府多久,怎么就跟贾琛的关系如此亲密了?

实际上,林黛玉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的,她现在寄人篱下,只敢向同辈的姐妹兄弟以及奴仆们耍耍小性子,哪敢向贾珍这位贾家族长使性子?

只不过,她现在处境危险,在荣府之中,有人想毒害她,贾琛为了保护她,不辞劳苦,每顿都给她送饭,为了报答贾琛,她不惜顶撞贾珍,也要维护贾琛的颜面。

此时,贾琛也听到了林黛玉的话,心里暖暖的,看向林黛玉的目光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眼看局面剑拔弩张,贾母忽地开口道:

“大喜的日子,别动不动就要赶人,这么多老亲内眷看着呢,别被人看了笑话。这少年既然是咱们贾家的子侄,就有资格参加昏礼。”

贾珍皱了皱眉,看来老太太是要给自己的外孙女仗腰子啊!

老太太是现在宁荣二府最大的牌面和倚仗,自己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不能违逆老太太,否则,就是当众损毁了贾家的威信。

只要老太太在世一天,贾家就不会败亡。

思及此处,贾珍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脸上却堆满了笑,恭维道:

“老太太所言甚是,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理应以和为贵。”

贾母微微颔首,转头看向贾琛,一团和气地笑问道:

“咱们贾家在京中有八房,子孙众多。我老了,都不中用了,眼也花,耳也聋,记性也没了,看你这孩子有点面生,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儿子?今年几岁了?”

贾琛不卑不亢地施礼道:

“孙儿贾琛给老太太请安,我是第六房贾斁的独子,今年十三岁了。”

贾母微微蹙眉,目露思索之色,片刻后,眉目舒展,恍然大悟道:

“原来你是贾老六的儿子,你可一点都不像令尊,没想到贾老六福薄命短,却养出了你这么有出息的孩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贾母自然不会说出贾老六的死因。

贾母继续说道:

“刚才你说,你写了一本什么书,我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知道著书立说有多难,你才十三岁,就能写书了,堪称少年英才,算得上是咱们贾家后辈之中的翘楚了。”

贾琛谦虚道:

“老太太过誉了,琛儿实不敢当,只是在闲暇之余,写了一本开蒙读物,名叫《弟子规》。”

贾母笑道:

“你不必过谦,宁荣二府的后辈子孙大多不成器,难得出了你这个惊才绝艳的后生。

别人都说我怜贫惜弱,真是惭愧,以前没有好好照顾你,是我的疏忽,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或者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来找我,我替你做主!”

“多谢老太太!”贾琛何等聪慧,登时听出老太太这番话暗藏机锋,弦外之音其实是在敲打贾珍,警告贾珍不准再暗害自己,同时也是向自己示好,表明了要做自己的靠山。

贾琛审时度势,心知借今日之事很难扳倒贾珍,毕竟贾珍是贾家的族长,位高权重,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扳倒的。

但今日并非一无所获,一来是示之以刚,让贾珍知道自己有足够的实力自保,甚至反杀,让他以后不敢再轻举妄动。

二来,是获得了贾母的支持,震慑了贾珍及其手下的一众宵小之徒。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贾琛有超尘拔俗的耐心,等以后为官做宰,封侯拜相之后,再收拾贾珍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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