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医者仁心,自家主子这一下子,安公子怕不会被下出什么毛病来吧。

这安公子也是,得罪了谁不好,偏生要来招惹自家主子。

安如兰被这“咣”的一声吓了一跳,随即转头看去,帐幔之外,映出了好几个人的身形,安如兰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谁遇见这事儿,不是一个激灵?

莫冬儿到底还是顾及了安如兰几分面子,只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穿好衣裳。

紧接着,帐幔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穿衣裳的动静,随即就是一声男人的怒喝:“什么人!敢来坏爷的好事!不要命了!”

莫冬儿眯了眯一双凤眸,“安如兰,起来!”

安如兰一惊,昏昏涨涨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莫冬儿?”

小姑娘声线冷了冷,道:“起来!”

“哎!哎,来了来了!”

灼秋亦是情急之下,扯了被子虚虚掩盖了自己的身子。

安如兰用力甩了甩还有些发昏的脑袋,抬眼便见门口的姑娘,一身红衣红纱敷面,凤眸微眯,妖冶的不像话。

安如兰一愣神,顿时只觉口干舌燥。

“安如兰!”

“哎,哎,在呢。”

安如兰又是猛的晃了晃脑袋,只觉眼前阵阵发昏,腹中如同燃起了一把烈火,直烧的他口干舌燥。

竹儿见着安如兰脸上明显不正常的潮红,再瞧着安如兰眼底的浑浊,蹙了蹙眉,贴着莫冬儿的耳边轻道:“主子,安公子这模样有些不正常。”

莫冬儿顺着安如兰身后,瞥了一眼那还在帐幔中的身影。

帐幔里裹着被子的灼秋抖了抖身子。

莫冬儿冷笑一声,“不正常?翠姑,打盆冷水来,给安公子清醒清醒,让他正常些。”

“是。”

初夏闻声,忙道:“主子,让我去吧,我动作快!”

别以为她没瞧见安如兰看着自家主子那不正常的眼神。管他模样正不正常呢,窥探自家主子,就是不成!”

莫冬儿略微点了点头。

初夏得了令,顿时跑下楼去,特意跟厨房里寻了写冰水来,再直奔这屋里来,一盆冷水,尽数泼在了安如兰脸上。

秋日里,这一大盆混着冰的冷水浇在头顶,安如兰猛的打了个激灵。

“可清醒了?”

安如兰这盆水下来,倒果真是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安如兰闭着眼,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这才看清来人,“莫,莫冬儿?你怎的在这?”

“怎的?你以为我不在?这可是琉璃阁,我何时要来,与你何干?”

安如兰拧着衣裳上的水,吊儿郎当的道:“你今儿怎的了,怎么像吃了炮仗一样?怎的,九王爷惹你了?”

安如兰正低着头拧的起劲儿,突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问道:“等等,你说这是琉璃阁?”

莫冬儿抬眼看他,“不然呢?”

“琉璃阁?那本公子刚刚……”安如兰猛的回头去看那张挂着帐幔的大床。帐幔底下,一个女子正蜷缩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姑娘正动作极轻的在穿衣裳,一副生怕别人见到的模样。

看着是极其惹人怜惜的一个姑娘,若是寻常人见了,定是要楼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生怕这姑娘受了惊。

可惜,安如兰此刻,却连杀了灼秋的心都有了。

“敢给本公子下药!灼秋,你好大的胆子!”

莫冬儿呲笑一声。

安如兰却没空理莫冬儿,径直上前,一把掀开了帐幔,扯着灼秋的长发就将人拖下了床。

灼秋才将将披上了一见衣裳,穿了亵裤,衣衫不整,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还分外明显。

安如兰看的双眼直冒火。

他可是安府嫡子,平日里想爬上他的床之人多的是,可他偏偏还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灼秋!竟敢给本公子下药,你真是该死!”

灼秋被男人一双铁钳一般的手掐住脖颈,顿时心中一寒。

这个男人啊,虽是这京城里所有姑娘都求而不得的人,可灼秋心知,她自己若说喜欢安如兰,其实也没有多少喜欢。只是她主子那边催的紧,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灼秋又怎知安如兰是个洁身自好的主。这京城里谁不知浪子如兰,见天儿的往青楼歌姬里面跑,偏生安如兰生的一张脸极其好看,家世也是显赫,惹的一众姑娘都丢了心。

可若论清白,灼秋亦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委身与安如兰这样一个风流浪子,灼秋亦是委屈的紧。

一行清泪,自灼秋眼角滑下。

男人的大手愈来愈紧,灼秋的呼吸亦是愈发艰难起来。

灼秋甚至想着,就这么死了也好,如今她连姑娘家最重要的清白都失了,主子的命令,她也不一定能完成,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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