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虽然隐秘,但其他人也有一定几率寻到这里,江原可不想自己积攒的东西便宜了别人。

于是,他尽量将财物藏在溶洞的深处,崎岖险峻之地,以一块形似蹬腿兔子的红色石头为标志。

背着黄金和一些工具,提着油灯,江原避开路上奇形怪状的石柱,往溶洞深处走,直到兔子石头处。将粗大的绳索系在足够坚固的石柱上,沿着陡坡小心翼翼往下爬,脚底踩实地面,江原才松了一口气。

这里紧挨着地下河,但是离河有一段距离,从陡坡上完全发现不了,有一个房间大小的空洞,完全是藏东西的风水宝地,江原多次摸索最终定下此处。

上下坡之间危险重重,尽管连着绳索勾爪,内里着甲衣,头部带盔甲,江原也不敢大意。为了减轻负重,每次带不了多少东西,几年时间只堆满了四分之一的空间,多以金银宝物为主。

本想着存些粮食,此地如此险峻,也只能放弃。

江原将黄金放好,大口喘息着坐在岩石上,喝水缓解渴意后,将大饼拿出来啃。

以猪肉、蘑菇和青菜做馅料,烘烤出来的大饼外皮酥脆,内馅丰厚还带着肉汁。江原一路从山脚爬山至寒泉,再到地洞,路途遥远,气力消耗不少,本就饥肠辘辘,不由得狼吞虎咽。

吃饱喝足,熄灭油灯,江原拉过放在地洞的被子,铺在地上躺下。疲倦铺天盖地地袭来,不过几个呼吸,伴着哗哗的水声,江原酣然入睡。

醒来后,江原大力舒展开僵硬的身子,骨头轻响,暂且缓解了浑身的酸痛。

摸索着点燃油灯,这方天地,除了油灯点亮的一隅之地都黑漆漆一片,衬得远处一闪一闪的白光格外显眼。

能够自然发光的东西,江原提着油灯往前,想着应该会是萤石,或者类似于灯笼鱼的动物,用亮光吸引猎物。

江原一路谨慎,不敢掉以轻心,地下溶洞情况特殊,地势变幻莫测。一个踩空或滑倒,栽进地下河,河流如此湍急怕是九死无生。

放光的确实是萤石,江原看到阳光从上方的洞口直射下来,不由得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个阳光直射的地方地势狭长,越往里走,越能看到皲裂的石缝,这个地方应该是地动时撕裂而成。这里恐怕地势不稳,不然也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中间的宽阔地带有一个大概一米的水洼,旁边点缀着三两簇青绿的小草。

清澈见底的水洼中竟然有几条食指大的半透明小鱼,鱼尾如纱般轻摇摆动,带着渐变的蓝色。波光粼粼下,小鱼流光溢彩,宛若优雅的芭蕾舞者,带着遗世独立的绝美。

江原已经看呆了,为几条小鱼的韵律倾倒。他之前很难理解赏鱼养鱼的人,现在有些懂了,大概就是鱼在水中游那舒缓柔美的动态,打动着人们。

欣赏了一会儿,江原发现小鱼一直围绕着水洼中心游动,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们。

用手轻轻拨弄水洼的中间,放轻放缓力道,避免激起泥沙、弄浊水流。小鱼从他的指缝游过,留下冰凉顺滑的触感,江原的心软了一块,嘴角勾起。

拂去中间的泥沙,一颗白玉珠子露出,小鱼一涌而上,围绕着珠子游动。

江原小心的拿起珠子,冰冰凉凉的,看不出端倪。鱼儿簇拥着白玉珠,那它肯定有什么奇异之处。

江原屏住呼吸,思绪万千。脑海中闪过各种猜测:这是迟到的金手指,穿越者的福利吗;还是主角命中注定的宝物,像屠龙刀那样得之可以得天下,一出世便掀起腥风血雨;或者这是一个随身空间……

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和各种胡思乱想,江原让自己回忆被追杀的那些日子,让冰冷的现实冷却自己突然沸腾的野心。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江原,你不是那块料,论人心算计,论筹谋统帅,你都玩不转,不要重蹈覆辙。

他苦笑一声,无奈的发现,自己的所有努力付之一炬,被众叛亲离。即便说服自己放下过去,隐居避世,难道心里真的没有忿恨痛苦吗,不过是无能为力,只能粉饰太平。

如今有一个报仇雪恨、扬眉吐气的机遇,江原实在是难以平静。

一刻钟后,江原有些泄气和失望,无论怎么把玩,砸烧碾压,白玉珠都没有变化。他尝试过滴血认主,神神叨叨地念些“道可道,非常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甚至将珠子摆在地上,尊敬叩拜,却完全没用。

白玉珠除了浑圆冰凉,似乎就是一颗普通的珠子。

江原抓狂地扯了扯头发,觉得自己大概就是被压抑的太久,才会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相信小说里虚无缥缈的奇遇。

拿起珠子,看着它在太阳下润泽的光芒,江原慢慢将它举起来,最后一次打量它。

希望破碎的滋味不好受,空洞在这一刻格外的寂寥。江原将白玉珠对准太阳,感受着太阳光直射眼睛的刺痛,觉得自己似乎从那些幻想中清醒过来。

不,不对劲!

穿过白玉珠的光刺痛眼睛,从轻微很快转变为灼热。有什么东西,似针似锤,不顾江原的痛苦钻入他的右眼,碾碎眼球冲进去。

“啊!”江原难耐地嘶吼,用力捂住眼睛,恨不得将那东西抠出来。但不明的力量朝着脑海深处横冲直撞,大量血水涌出顺着手臂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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