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得对。”这下刘季和樊哙异口同声了。

三人自选了应手的弓和箭,开始练习,樊哙主动加以指点。

仆人送上糕饼和水后,三人坐下休息。王陵又接上了话头:“二位可知,楚国立了新君?春申君已死,令尹就是害死他的李园?”

刘季点头,樊哙则摇头。

“如今楚国的强敌秦国也出大事了。不过,以我看来对楚国只怕是雪上加霜了。”王陵连连摇头,一脸沉重。

“雪上加霜,怎么了?”刘季两人异口同声。

樊哙是读书不多,对这四个字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刘季则是现在作为楚国人,当然不希望楚国的形势恶化了。

“秦王政亲政了。”

“秦王政?亲政?”这几个字有点拗口,刘季和樊哙又都重复了一句。

“是啊,其实秦王两年前就该亲政的,可到现在才举行冠礼。”王陵性格比较沉稳,说话也不急不忙的。

“亲政就亲政吧,这在秦国算一件大事,可如何会对楚国不利?”刘邦虽然尊重大哥,但实在急于知道答案。

随着王陵的叙述,刘季的脑海中展开了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十三岁即位时,秦王政天真地向母后提出效法周文王十二而冠,周成王十五而冠,提前举行冠礼,遭到拒绝。母后还给他带来了丞相吕不韦,说以后这如商人笑容可掬模样的人将像周公一样辅佐自己,于是自己被教导要叫他仲父;

即位三年后,提出效法曾祖父举行冠礼,母后和仲父又推托等到二十岁成人再说。母后还说王宫肃杀之气太重,自己寝处风水不好,搬到了故都雍城居住。秦王政于是学会了忍耐、独立;

二十岁时,力主唯一的王弟长安君统兵伐赵,本以为无论胜负都对自己有利,没想到长安君反于留屯城。秦王政火速派兵征讨,叛军内讧、杀死长安君。秦王政对叛军将领毫不留情,斩首处死,并将屯留城的民众迁徙到临洮,消除了王位隐患;

终于,到了二十二岁,秦王政在曾祖父昭襄王的年纪,举行冠礼。在预先的筹划下,举重若轻、雷霆万钧,命令昌平君预先调动军队,迅速平定了母后情人嫪毐的叛乱,嫪毐被五马分尸,他和母后生的两个同母弟弟被杀死,母后被置冷宫永不相见。

举荐嫪毐甚至暗示剃去胡须进宫侍奉母后的仲父、丞相吕不韦被免,赶出朝廷迁往封地;

采用客卿李斯计策,重金游说、离间甚至刺杀列国诸侯君臣,开始了灭亡六国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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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秦王,如同挣脱了牢笼的虎狼,虎狼统治下的虎狼之国,将会给楚国乃至天下带来怎样可怖的战争啊!边听叙述,刘季与樊哙不时对视,彼此的目光都很复杂,而刘季清楚地知道,自己那目光里肯定有担忧、恐惧,但也有对未知的莫名期待,和一展抱负的渴望。

这世上,还有谁能对付亲政的秦王?也许只有信陵君,有我辅佐的信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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