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阁一界一座,它存在的意义是为各界提供所需物资,类似于某宝某猫,比如你想种地但是没有锄头,琳琅阁就可以为你提供出售锄头这样的便利。至于法力修为,但凡是个脑袋正常的道君,都不会选择施法来种地。

再者来说,在非特殊情况下,没有道君会轻易损耗自己的法力修为,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得道后的日子与凡人的日子,没有太大区别,他们也时常为自己的生计发愁,而李嘉和,常常愁上加愁。

因为她还没有修成正道,所以要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只希望年底考核业绩的时候,掌司仙君能考虑推荐她入天界,得仙籍,而怀德,就是她上天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书中写:怀德此人堪称天界奇葩,几万万年的混战中,神界他的带领下可以说是百战百胜。

此番大战,仙界因有了他的加持,以压倒性胜利笑到最后,可他讨人嫌的程度却是与武力值成正比的,但因为这几万万年劳苦功高,又占了皮相好的优势,单凭这两点便堵上了女道君的口。

再一个,他原是首任天道,也是天地共主——广元君唯一的儿子,后来广元君羽化,他又拒绝袭位,天地也因此划分为六界。若非他不愿追逐名利,下一届共主非他莫属,眼下他虽让位隐退,但细究起来,天君亦不及他的地位,所以连天君都不愿得罪他,那些男道君自然也不敢指责他什么,顶天便是聚在一起,背后嚼嚼舌根子,嚼完了再互相抹去对方的记忆,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这简直大大助涨了他的威风。

赋闲之后,他无事可做,便与下面的人学会了隔空购物,日日泡在李嘉和的直播间,见什么都想买。

在这里,买东西不用钱,用的是法力,当然,按照修为来说,他就算把奇珍司买下来都绰绰有余,但他偏偏不走寻常路,守着李嘉和这个六界外的黑户乐此不疲给着差评,不是说她卖的锄头生锈了,就是说她卖的斧头不是玄铁做的,因为他,李嘉和之前卷破脑袋攒下的那点修为总被扣。

两人的纠葛便是从这时开始的。

想刀一个人的想法即便捂住了嘴,也会从日常行为透露出来。

她觉得怀德想刀她,但却不知道为什么。

李嘉和再怎么不喜怀德,此时也不能袖手旁观,毕竟她日后还是要去找天君复命的,若怀德要与她新仇旧恨一起清算,在天君面前说她坏话,她修成正道的梦怕是就终结了。

她小心翼翼为他涂着药,尽管已经极力控制,但手依然抖得厉害。

怀德垂眼望她,小扇子似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他状似不解:“小草,你在害怕什么?本君以为经之前你来本君府上帮忙一事,你我已算是朋友了。”

可不敢当!

想起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李嘉和叫苦不迭,且不说那个,就说放眼六界八荒,谁不怕他?若真是不怕他,她乃至整个奇珍司也不至于被他频频差评也不敢为自己讨公道了。

她小声回:“按照天界规矩,我为您上药,于理不合,嘉和惶恐。”

怀德似乎很赞同她的话:“那倒是的。”

李嘉和:“……”

说好的朋友呢?所以说,他被打都是有原因的。

李嘉和的脾气在天上时就已被他磨炼出来,所以识趣的没有接话,只是内心还是深感唏嘘,若是放在以往,她虽说法力尚低,但是治伤绝对是没问题的,哪能让帝君顶着这么张惨不忍睹的脸坐在这跟她废话?早给他治完让他立马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了。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放在以往,鼎鼎大名的帝君又怎会被凡人伤到如此程度,至于自己,更不可能过来为他上药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怀德说的对,她不配,因为她甚至没有仙籍,依照规矩,她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但眼下是在人间界,她的规矩就是规矩。

既是上药,触碰在所难免,她虽已经极力避开,但偶尔,指尖还会从怀德的额前滑过。

怀德肤若凝脂,竟是将一众女道君都比了下去,只是他体温偏低,摸他感觉像是在摸一块冰凉的玉。

想起上一次两人肌肤相亲……不,是她不当心摸到他脸时的画面,李嘉和脸皮子发烫,心急跳了两下。

“小草,天君只给你留了密音术?”

一直闭目养神的怀德突然开口。

李嘉和忙规规矩矩站好回话。

“是。”

天君派诸位来完成任务,暂封住了他们的法力,怕的是他们胡作非为,在人间搅起腥风血雨,为百姓带来恐慌,但又怕他们当真遇到什么险情时无法脱身,所以又分别赐予几人护身术。

大家一人一种术,显然,李嘉和的是密音术,且只有怀德能听见。

如怀德那般,她其实也不是很理解,六界法术千千万,为何独独要赐予她密音术?是因为知道此处乃穷乡僻壤,多出横事,怕她挨打时呼痛有辱天界颜面,所以让她默默怒吼?毕竟天君也知道怀德与她关系不好,即便听到了她的求救声可能也不会施以援手,所以纯粹让她发泄出来不要憋坏了?

“对了,晚上吃什么?”

马没了,怀德眼睛被打得淤血肿胀,这会儿已高高肿起,面对这么多糟烂事,他老人家却在想一会儿吃什么?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他洒脱还是心大。

“昨晚还剩了两个馒头。”

李嘉和战战兢兢回话。

这伙食标准要是放在以前,她恐怕早已死无全尸了吧?

果不其然,怀德眉头一皱,片刻之后,又舒展开:“小草,你一定还未狩过猎吧?”

她闻言,右眼皮跳了好几下,她以前连狗都没养过,说什么狩猎?

“等晚些时候,本君带你去后山打猎。”

想到刚才王六麻子说他疯疯癫癫的事,她忽然觉得,这四个字倒也挺贴切。

他们如今已经来这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中,他都在适应人间生活,适应的方法就是睡觉。

夜以继日的睡。

他之前闲散惯了,一时半会儿代入不了县令的角色这很正常,但是不正常的是,他总是忘不了自己是个神。

新县令不作为,引起了大家的不满,有一次,众人结伴来县衙上访。他大马金刀坐在椅子里,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在大家来上访的时候,工作人员睡着了,就连一边的李嘉和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正要把人叫醒,便见他又坐直身体,略有不快的推了推头上官帽,俯视着堂下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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