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三身边的那个木头脸齐昊霖,手拿佩剑直指阮凝香。

阮凝香愤恨地瞪着他,“滚开!看门狗!”

任由他侮辱,木头脸的神色丝毫未改变。

“让她过去。”屠三手中的九环刀也浸满鲜血。

随即,木头脸指着阮凝香的剑,利索地收回。

短短几日不见,阮雅君病态的脸上布满风霜斑驳的旧痕。

阮凝香跪在她面前,“娘。”

阮雅君绪在眼里的泪落了下来,粗粝的指腹拂过阮凝香脸上的斑斑血渍,“傻孩子,你回来干嘛啊。”

不是责怪,而是一种深感无力的疲惫感。

阿珂和阿玥自愧的沉默着不说话。

“一会儿趁乱,我护你离开。”

赵景然手中的软剑浸着血,眉宇间英气十足,寻不到半分曾经那个风流倜傥的笑模样。

“要走一起走。”阮凝香含泪道,“我也是云渡山的一员,我要与你们共进退!”

“好啊。”屠三声如巨雷,厉声喝道,“关门!今日这事不解决了,一个都不许离开这里!”

殿堂里还站着另一个身穿藏蓝色衣服的男人,他手拿长剑,身上受了些皮外伤。

刚刚押着阮凝香等人的护卫,竟不是屠三的人,而是他的人。

阮凝香记起来了,他是她久未见面的四当家的长子韩肃,据说自小身体羸弱,一直养在外地,没想到他也会参与到这场纷争里来。

韩肃手里同样握着一把锋芒毕露,充满杀机的利剑。

他凄笑着,“自古成王败寇,你我之间胜负未定,三叔,不要把话说得太满。”

“是么?”

屠三穿着深色衣服,看不清他身上的血迹,他抬起刀,刀背上的九环碰撞间铛铛作响,像是催命的铃铛。

“那就用刀来说话!”

话音刚落,韩肃纵身一跃,出手毒辣,竟是个有点本事的练家子。

屠三出生入死,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危险没见过。

他手中的刀带着嗜血的怨气。

下面打得如火如荼。

阮凝香悄声问赵景然道:“我们的护卫怎么会换了?”

“是我们大意了。”赵景然低声道,“今天日子特殊,各位当家的带人过来上香,防卫的阻拦着检查,结果还是出了纰漏,我怀疑是出了内奸,防卫里的人混入了屠三的人。”

四大鹰卫都是阮大当家亲手栽培出来的得力干将,应该不会出卖她。

阮凝香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到身旁站得笔直的言子瑜的身上。

忽地闪起一个念头,还未来得及细揣摩,便被阮雅君凶猛的咳嗦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阮凝香想倒杯茶,发现茶壶早已经干了。

前面打成一片,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韩肃一方虽人多,可是屠三一顶十的凶猛,那个木头脸的剑速更是快准狠,根本没人能近他的身。

阮凝香明白了,为什么阮雅君,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暗杀,而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一旦打草惊蛇只会将悲剧提前。

韩肃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他身上也多处受伤。

大胡子韩四当家的一个不敌,胸口受了重重的一刀。

“爹!”

韩肃急忙抽身,护在摇摇欲坠的四当家的面前,暂且退到安全的范围内。

四当家的一手捂着胸口上的刀伤,一手提着滴血的剑,“肃儿,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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